穆双溪轻摇头:“不,我要在这儿等他。”
她有太多话想说,太多事想问。她虽从小就固守礼仪,可他若是与她心意相通,哪怕前方荆棘丛生,她也不怕。
只要他一句话,她可以豁出所有。
单儿自知劝不动小姐,便不作声了,默默陪着小姐一起等。
不知又等了多久,单儿眼皮子都要打架了,无意往桥口一瞧,便瞧见了小相爷。
单儿一激动,拽了拽小姐的衣袖:“小姐小姐,你瞧,小相爷来了。”
穆双溪眸中染上了光亮,蓦地转身,便瞧见一身暗蓝色衣衫的人。
奉舜和单儿很有自知之明地退下。
一人站桥下,一人站桥上,明明近在眼前,却遥遥相隔。
一见到他,穆双溪眼就不自禁地红了,一段日子不见,他消瘦了不少。
他被罚跪祠堂这几日,她很是担心,可她因身份无法去见他,连让单儿打探他的消息都是偷偷摸摸的。
就连今夜,她都是花重金才买通了侧门的小厮,才得以出来。
席延强忍着膝盖处传来的痛,缓缓上台阶,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他一直克制着对她的情意,可一见到她,他就恨不得将她揉入自己的身子里。
可他不能,他身后是整个相府。
虽然当今天子仍对他的父亲相国公待之有礼,但是已心存忌惮。
相国公征战沙场数年,兵权虽已转交,可军队中声望仍很高,在朝堂之上,自成一派,颇有功高盖主之意,怕是现在天子已对他们相府有了防备之心,或是,已起了杀心。
他现在将她推开,是为了相府,也是为了她。事若能成,那便最好;若不能成,她也不会受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