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实在不忍心瞒着小姐。
穆双溪怔在原地,她不信,他们一定是在合起伙骗她,他是相府独子,是当朝驸马,怎么会斩首呢?她不信,不信!
穆双溪拂开单儿,他们都在骗她,她要出府,她要去问个清楚。
“双溪!”穆老爷瞧着跌跌撞撞要出府的穆双溪,动了怒,“你给我站住!”
穆双溪哪还听得进,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去弄清楚,这一定是他们骗她的!
“席延他教唆皇子争太子之位,扫皇家颜面,其罪当诛!”
穆双溪紧抿着唇,步子微跄,全然听不进话,只一心要出穆府。
“拦住小姐!”穆老爷沉下脸,“还愣着干什么,将小姐拦下!”
穆双溪不从,嘶喊着让他们让开,拼命推开涌上前的下人,她似一头发了怒的野兽,不似从前柔弱优雅。
下人顾着她穆家小姐的身份,也不敢伤着她丝毫。
双方争执不下,穆老爷蓦地开口:“穆双溪,你再执迷不悟,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
刚从偏殿赶来的穆夫人一听老爷放出这么重的话,一时慌了:“双溪,你还不听你爹的话!”
穆双溪抬眸,骄阳高挂,她最喜的春天,却让她如身在寒冬。
皇帝亲自下令要将相府之子斩首,此事牵连到皇帝的两位皇子,再也没有转圜之地,她怕……只能见他最后一面。
“恕女儿不孝……”
临近正午,长屏城最为热闹的八角大街却异常冷清,相府独子午时三刻在万雀门下斩首示众,所有人都聚在万雀门,等着看这出戏。
席延一身囚衣跪在烈阳下,耳畔是母亲哭得肝肠寸断的声音,每一声都如一把利刀在剜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