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在烤他。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的鼻子异常灵敏,感觉好像有人在烧烤着什么,还带着一股焦糊味。
又怔片刻,他难掩错愕,好像是自己在被放在火上烤,扭头就看见满脸愧色的老娘与神色不虞的老爹,还有一位道士盘腿打坐。
“汪!?汪呜?汪汪!(怎么回事!?爹,我不说了子不语怪力乱神吗?为什么家里来了个道士)”
李义连试图开口,却发现自己只能说出来汪汪的狗叫声——他大惊失色,难道自己老爹已经丧心病狂到联合道士大义灭亲吗?!
不至于吧……?大概?难道老爹知道是自己把炮竹放茅房炸了他一身,还是说他知道自己小时候赶猪没赶好,把家里最剽悍肥壮的母猪赶到了村头大树上面?!
李义连很惶恐,李义连很不安。
变成狗后不太聪明的小脑瓜绞尽脑汁的想着所有可能让老爹发脾气搞死他的事情——此时他还沉醉在胡姑娘给他许诺的温柔乡里,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去青楼的事已经被老娘捅了出去。
道士是个眯眯眼,配上眉心的一点朱砂痣,颇有几分成仙成道的样子,哪怕是穿着粗糙而旧的微微发黄的道袍也不减风华,令人想起一句“出淤泥而不染”。他此时正缓慢转动着木棍,将上面的二哈烤的均匀一些,时不时抓起一把辣椒面洒在上面。
长着清心寡欲的脸,却干着分外缺德的事。
“呀,你醒了?”嘴上是这样说,可苏城还是在对方那张憨憨的狗头上又撒了把孜然粉,“现在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浑身上下精神不少?”
狗鼻子是一只狗格外灵敏的部位,也是极为脆弱的部位,先是吸了把辣椒面,又吸了孜然粉,鼻腔里火辣辣的疼,当即打了一个又一个喷嚏,而后生气的冲道士汪汪大叫。
道士也不生气,反而起身冲李屠夫两人颔首,“二位请看,令郎已经精神许多。”
哈士奇的双眼紧紧盯着自己的父母,而后垂下泪水——为什么哈士奇的眼中满是泪水,因为他正在被一个狗东西迫害烧烤,他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希望投入父母的怀抱。
虽然愤怒于儿子所作所为,但见现在这臭小子精神至极,甚至由于劫后余生喜悦的流下泪水,李屠夫不由点头,“果然这样烤着有利于补充活力,那就麻烦道长好好看管这小兔崽子。”
李·哈士奇·义连:爹!爹你怎么了!你怎么选择性眼瞎了呢???
于是他将楚楚可怜的目光投向最爱儿子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