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尚且如此,更别提妖怪们在暗处伺机而动,随时要把第一观拉下马生食其肉。
“望安康顺遂。”
落孤鹜红着眼眶,“到时候我定要跑出来助你一臂之力!”
苏城想了想自己到时候肯定要投靠戚国公,再想想落孤鹜逃出来后发现自己在玩整个落霞观后怒发冲冠的样子,又看看少女手里的大刀——
莫名的打了个寒战,唯唯诺诺送走落孤鹜道了句,“好。”
接着就把落师叔拉到一边细细嘱咐,到时候一定要看好落孤鹜,不要让着妮子在闭观后偷跑出来。
落师叔由衷道,“你多心了,闭观后光是迷阵就是八九座,孤鹜还没有跑出去的能耐呢!”
苏城:“……”
越是这样保证,苏城的心因为奇怪的胆寒感久久不能言语,最后捏捏嗓子小声说,“道友还是发个誓比较好,贫道也能放宽心。”
最后被苏城缠着没办法,落师叔只好发了许多奇奇怪怪的誓言,比如说什么上茅房永远找不到纸,吃面条永远吃不到荷包蛋,还有到老了就会头秃之类的,然后才被放走。
风萧萧,下了山后在远郊要乘船顺着运河去往京城。
青年道士撑着一柄油纸伞遮去烟雨,站在河的对岸送行,他的身后是一顶小亭,亭子很旧,已经看不出年岁。
他穿着淡青色的道袍,似乎隐于朦胧山水,脊背挺直,远远的向远处望去。
因为看不太清,所以只好眯着眼睛,狭长的眼角微微上挑,有种说不出的狡黠意味。
离者回望,青年似乎与那柳、那草、那和风、那细雨妥协的融合了,只有雾中里极艳的红点证明他不是画里人。
离别二字最是断肠,虽然只有短短几日的缘分,可再相见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远处的木筏小舟已经远行,行过的舟痕化作水波荡漾,远远划过圈圈涟漪。两岸青山雨雾缭绕,颇有身处蓬莱之感,似又有高猿长啸,回音阵阵,似乎夹杂着少女那句“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