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主动要问的。燕三郎摇了摇头:“想赚钱,总会和这些人对上,那是早晚的事。”
投机倒把意味着从别人口袋里掏钱,迟早触及旁人利益。他想在春明城扎根,难免要跟本地势力打交道。
一味的回避妥协不是办法。
黄二立在一边,小声道:“这些人又能奈何?两位主人在春明城没有置办产业,他们能卡住我们么?”
黄大正好送客回来,听到这句话就嗤之以鼻:“天真!”
黄二气得直瞪眼:“你说什么,这话有哪里不对!”
黄大只是习惯性与她斗嘴,具体哪里不对可说不上来,但是一定要嘴硬:“能让主人都觉烦恼,必定是大麻烦。”女主人给他的感觉就是高深莫测,要是连女主人都感棘手,这事情肯定就难办呗。
不远处,黄鹤暗自摇头叹息。这真是他亲生的吗,怎么偏就憨得像条黄狗?
两个时间后,夜色已深沉。
燕三郎刚刚结束药浴行功,黄鹤来报:“那位黄管事又来了。”
男孩擦拭头发的动作顿了一下:“仍请他去会客厅。”
黄管事再度走进来,眼高于顶的神情略有收敛,见到燕三郎就开门见山:“我们老爷同意了,一万两就一万两。”他憋气得很,这时忍不住哼了一声,“现在可以签契了么?”
燕三郎看他神色,就知道他回涂家后大概吃了瓜落,想来是涂家人责他办事不力,这么大半夜的还让他再跑一趟。
“当然可以。”他不会和钱过不去。
黄管事很周到,将签契所需一应带全,连协议都拟好,显然是不想再给燕三郎推诿的机会。
燕三郎拿过协议精读,有普通人看不见的千岁在侧,他能找出字里行间的疏漏,慢条斯理地一一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