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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的手,不偏不倚指向了伍夫人。

乡民一下子都收了声,先是不敢置信,而后投向周弦毅的眼神俱是一言难尽。

邬老太休息一阵儿已经缓过来了,闻言拄着拐杖快步凑近:“我知道!就是她!”

有村人忍不住就道:“邬老太,你这是?”

邬老太着急道:“你们不是想问山洪暴发那天毅儿在哪么?他跟他姥姥住一起。”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从人群里一把扯出伍夫人,“毅儿还小,能杀人吗?有什么事你只管问她!”

众目睽睽下,伍夫人任她拉扯,不言不动,一脸木然。

其他村民反倒不干了,七嘴八舌道:“邬老太,你这红口白牙张嘴就来啊?”

“周家小子心毒,我看都是你这瘟婆子教出来的!”

“伍夫人出了名的善心,比你这抠搜老太婆强多了,你该不是妒忌人家!”周弦毅的曾祖母和姥姥争宠的事儿,村里人不仅知道,还看过笑话。

这个时候,章县令只问周弦毅:“给我说说,你姥姥是怎么杀人的?”

周弦毅敢在所有人面前撒泼耍横,无非是仗着有家人撑腰。章县令已经将他与周家人隔开,他又挨了打。这样的孩子在认清自己无依无靠、对方又能一指头戳死自己的时候,一定会配合。

果然抓着孩子的县兵手上一捏,周弦毅就“啊”了一声,乖乖道:“我看见姥姥把女人推下去了,是真的!”

四下里声浪顿起,章县令都听不清楚供词了。他皱了皱眉,正要让众人稍安勿躁,伍夫人突然说了一句:“不用问了。”

声音抬得有点高,将周围的议论声都压了下去。

大伙儿下意识都住了嘴,却听她深吸一口气,而后道:“是我。”

章县令深深看向伍夫人:“你认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