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她自己呢?
她眼神微动,看向燕三郎的屋子。这么细算下来,好像反倒是这小家伙最超脱。
到目前为止,千岁也没看明白他到底想要什么。
或许,这家伙就只是想活着而已吧?和路边的老鼠没什么两样,充其量活得好点儿。
哼,胸无大志。
她轻啐一口,召出琉璃灯,在灯光的照映下重新又阖上了眼。
只有这东西,能让她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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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红磨谷新雪。
村人推开门就惊呆了:
后山上的针胎花突然开了,满山满谷,五彩斑斓,若非空中飘起细雪,任谁都以为一夜又回到了春夏。
就连城东被烧毁的花树,也是一夜之间抽枝长叶出苞,繁花盛绽。
今冬斗雪的,不仅寒梅。
燕三郎站在靳娘子家的屋顶上,也被震撼得良久都说不出话来。
针胎花海是这样的壮观迤逦,仿佛能从脚下一直燃烧到天边去。难怪得靖国女皇喜爱,当年定要将它种在宫里。想必一百年前,她观赏的也是这般美景。
这般盛景,曲云河原本是为靖国女皇准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