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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面容沉稳而坚定。千岁和他相处多年,知道他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决心。

否则,他不会同意解约。

她咬着红唇,在桌边坐下:“我要寻一个解法。”

燕三郎挑眉,解什么?“毒,还是诅咒?”

“都不是。”千岁缓缓道,“是一句预言。”

油灯突然爆了个灯花,千岁拣起银勾挑灯,动作是燕三郎怎么也学不来的优雅从容:“曾经有人断定,我活不过一千岁。”

少年心里没来由一沉:“那人的预言能算数?”

“在这之前,它做过三十六次预言,其中有三十四次都成真了。”千岁耸了耸肩,“至于我这个,时间没到,还不清楚。”

“可是我想活下去,无论如何都想活下去。”她悠悠叹了口气,“若非这样,我也不会变作木铃铛的器灵。”

这句话里蕴含的信息量很大。燕三郎目光转动,突然想起瘟妖被杀之前说过的话。“离这道生死之期,还有多远?”

千岁嘟起红唇,不说话了。

给他答案,就是曝露自己的岁数。她不干!

“反正,我不能再被封印了!”她秀眉挑起,失了耐心,“你到底解不解约!”

“好。”

“我先警告你……”千岁说到这里才反应过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好,我可以和木铃铛解约。”燕三郎甚至冲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