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好赖,再说这种痛苦足以让人清醒,因此燕三郎再递过丹药让他内服时,他并没有拒绝。
“断掉的肋骨,用软带替你固定了。三日后可以下地,但最好仍是卧床少动。”燕三郎头也不抬,“伤势痊愈后,你有什么打算?”
胡成咬牙,一声不吭。
那种眼神,千岁看得多了:“他还想着报仇。”
庄南甲轻叹一声:“你这又是何苦?”
这句话直接打开了胡成的泪闸。他鼻子一下就红了:“阿倩是好姑娘,我一直想娶她!那几个恶棍,我一定不会轻饶!”
庄南甲竖指在唇前,轻轻“嘘”了一声:“小声些,若是让稽查卫听见,你不会有命在。”
“稽查卫?”燕三郎听见一个新名词,“那是什么?”
“迷藏国有稽查卫,专门管控民间风气,打击异己。”庄南甲耸了耸肩,“它只面向平民,从来不跟海客打交道。”
不跟海客打交道?千岁怀疑地看着他,那你老头子又怎么知道?
就听庄南甲又道:“你今天冲撞了贵客,稽查卫会找你麻烦。”
胡成快把牙根咬出血了。“是的,老先生说得一点儿没错。”他梗着脖子道,“了不起一顿鞭子!”
他不服!阿倩受害至此,他替阿倩出气,明明错在对方,为何最后受罚的是他?
“上一次雾墙开启,我就来过了,还亲眼见到稽查卫抓人。”庄南甲摇了摇头,“过了这么多年,还是这样吗?”
“是……”胡成低下了头,“五天前我还看到稽查卫抓人。那几人说神使的坏话儿,说神使……”
说到这里,他面露踯躅,脸上露出畏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