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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药物令他头脑有些昏沉,他竟不觉抵触。后背静悄悄地,不红肿、不起疹。

大概,眼不见就能自欺欺人吧。

好似他上一次起疹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了?明明千岁这几年没少碰他,最多也是让他皮肤泛红一点。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缝针、缝针……千岁仔细回想绣娘们的一举一动,决定依样画葫芦。反正、反正燕小三也看不见自个儿后背对吧?

按理说,不就是飞针走线吗?区别只在于绣娘在绢面下针,而她在皮肉间穿刺。

不过,唔,这针用起来有点儿难。怪了,平时她用它伤人,无论是剜眼还是刺穴都是如使指,为什么缝起伤口来就不听使唤呢?

千岁一通忙活,后背都要沁出汗来,才把燕三郎的伤口缝好。

她直起腰来,欣赏自己的劳动成果。

好、好丑。

又粗、又歪,像三条大蜈蚣,还长了脚。

偏偏燕三郎还问她:“怎么样了?”

“好,好极了!”她有些心虚,又有些后悔。早知道就让军医来缝合了,反正石从翼的军队里都是大男人,也没有女医。

她决定转移话题:“对了,你怎知道伯吾冲出画中世界就会消失?”

画里的怪物很不好对付,要不是燕三郎坚持将它引到人间,还不晓得鲁闻先要再死掉多少手下,她也得多花许多愿力。

“伯吾是‘卯时现、天明匿’。画中无日月,也就没有时辰,它不会消失。”燕三郎把脑袋枕在胳膊上,“等它冲出画中世界,人间已经日出,它就该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