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苓终于沉下脸了:“涂掌柜,这样寻我开心有意思么?”
涂杏儿不明所以:“什么?”
“三天前我还在萍乡,还住在你店里,你半夜悄悄跑掉算怎么回事?”白苓冷笑,“你说过奈罗不吃人,结果它半夜破门而入,差点儿把我吞了!这笔账是不是要算在你头上?”
涂杏儿听得啼笑皆非:“这位姑娘,你认错人了。”
“我认错人?”白苓顺手翻起夹袄下摆,“这是你拿给我穿的衣裳,该不会连自己的针线都认不出来罢?”
灯光下,衣裳内侧绣着一朵小小的杏花。黄线提勾,针脚绵密。
涂杏儿看着它,目光一下就凝住了,吃吃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真就是她的手艺,一眼就能认出。幼时有几个姐妹会偷她的衣裳去穿,她已经养成了做印记的习惯,就绣一朵杏花在衣角。
她与这女子素昧平生,人家手里怎么会有她的衣裳?并且这一件夹袄的款式看着陌生,也不是自己从家里带出来的。
她瞪着白苓,声音有气无力:“我、我当真头一次见你,这地方我也、我也从没来过!”
她脸色一下煞白,好像随时都能昏厥过去,身体更是晃了两下,不得不伸手扶着桌子站好。
现在如何是好?白苓看她脸色不好,忍不住多问一句:“你还记得自己怎么进入桃源么?”
“我们从山上摔下,我失了知觉。”涂杏儿喃喃道,“再醒来时,就在桃源了。”
“你从哪里摔下?”
“我、我不知道。”涂杏儿想了想,“铭哥比我早醒,他告诉我的。”
白苓皱眉:“你们从高山摔下,结果都不曾重伤?运气也真好。”她和姓燕的翻过的高山可是陡得吓人,依她看来,环绕桃源的高山都差不多是那个样儿。从半山腰上摔下来,不死也是半残废了。“你手上的伤,是摔下来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