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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水匪原本都是凤崃山人,下水为匪,上地为民。官兵来了,水匪就得当地居民通风报讯,甚至藏匿掩护,难抓得很。

当然,如果只是这样,知州不会特地上书诉苦。所有水匪当中,最难对付的就是青鱼寮了。这中间牵涉到两个人。

其一就是大名鼎鼎的茅定胜。他原是叛匪头子,归顺萧宓后就遣散旧部,但其中不少人在凤崃山组建了青鱼寮。不消说,青鱼寮和茅定胜之间联系密切,想来后者没少从青鱼寮那里拿钱。

萧宓很不想处理茅定胜。

这个名字和他背后曾经代表的力量,是卫国隐晦而不光彩的一笔,轻易就能僚动卫人脆弱的神经。虽然凤崃山大起义罪在前卫王,可他毕竟是萧宓同父异母的兄弟。

茅定胜是主动归降的,又助萧宓登上王位,自己只得了一场富贵。萧宓若是降旨责他,无论出于什么事由,难免让人往别处联想,说当今卫王没有容人的度量,忍了这么几年终于还是对茅定胜下手。

那么,南方的卫人会怎么想,凤崃山人会怎么样?

他衷心不愿南北再生分歧。

萧宓吃掉了椒盐金饼,赞了一声:“玫瑰馅儿果然很香。”

暄平王后欢喜道:“那么我明天再做些,这回换别的馅儿。”她在攸国宫中从来不做这些,椒盐金饼是盛邑本地人喜欢的食物,她听说王上的姨母也常做这种饼子给他,才起心去学。

萧宓点头:“好,明天换个馅儿来。天色不早了,你早些睡吧。”

暄平王后也知道见好就收,当下命人收拾桌上食具,款款离开。

书房里重新又安静下来。

萧宓再命宫人奉上一盏热茶,他捧在手里没喝,却发起呆来。

茅定胜还不算麻烦,训诫几次也就好了。方才当着暄平王后的面,他没说出的是,青鱼寮背后还牵扯到一个人:

燕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