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去了屋外,那斥候才强忍着疼痛报告道:“二当家在西线受伤了,这一回官兵好生凶猛,我们伤亡三百多人。”
苏令文大惊,家事的烦恼一下就被公事冲淡了:“召集所有人去青屋,快。”
他这么一走,苏可院里的匪徒也跟着走掉了大半,只留下三个守大门的。
燕三郎喊了一声:“崔判官,进来帮忙。”
那三个守门人之一就进来了——
他正是地狱道的崔判官。
燕三郎将他唤到侧房外,低声问:“后山发生什么事了?”
崔判官方才轮值后山。只有他最清楚,苏令文方才都做过什么。
“苏令文怒气冲冲赶来后山,提着个人直接冲入夫人的院子,然后我就听见尖叫声、哭喊声,而后是苏大帮主的怒吼,说我哪里对你不起,你要这么谋害我儿子!”
“下人都尖叫了,他那夫人哭了几声,突然冷静下来,反而大笑‘亲人被害的苦,你终于知道了’?”
燕三郎突然记起来了,苏令文的压寨夫人是从山下抢上来的。
“你总说当年守诺放走了我的表哥,但后来有人告诉我,他没能活着离开出云山!”崔判官转述,“他夫人道,你害死了我表哥,我就害死你儿子作回报,很公平罢?”
“后来我就听见苏令文不怒反笑:‘好,好,的确很公平!’然后院里的仆妇就放声尖叫。”崔判官耸了耸肩,“再后来,苏令文提刀大步奔出,我见他身上、刀上都有血迹,再进屋子里一看,那压寨夫人已经身首异处,她和苏令文的儿子站在一边发呆,眼睛都直了。”
他往苏可屋里一呶嘴:“然后那小鬼就被送到这里来了。”
“好消息。”燕三郎低声道,“苏令文已在考虑撤退准备。”
崔判官和傅兴都有些奇怪:“怎么说?”他们怎么没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