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涞法师笑着回以一句法号,神色温淡如常,浑然不在意对方行礼是出自本心还是敷衍。
余霜扭过脑袋,对身后长身玉立的男子视若无睹,对着善涞法师双手合十微微点头,“今日叨扰,还望下次偷得清净能再听您指点一二。”
“自然,贫僧同施主有缘,该见时自会相见。”
余霜起身,驻足又鞠了一躬,才沉默转身径直离开。
少女的气息淡去,花灼就连敷衍的笑意都再难维持,冷脸看向坐在亭中的老僧,压低声线哑声道:“你方才同她说了什么?为何她还要下次来寻你。”
善涞法师轻扬了手中的菩提叶,淡声道:“施主,戾气太重伤人伤己。”
花灼嗤笑一声,“与你何干?”
“就算伤了方才那位施主也无妨?”善涞法师垂眼,不再看花灼。
花灼死死盯着那片孤独飘零的菩提叶,一字一句笃定道:“我伤天下人,也不会伤她分毫。”
“若她便是芸芸众生呢?”
霜霜便是霜霜,天地间独一无二的她,同其他凡尘有何关系。
花灼觉得眼前之人简直不可理喻,没再理会对方神神叨叨的话,嗤笑一声,抬步追向淡黄色的倩影。
一路上,花灼几次搭话,余霜都只装做听不见,被扰得烦了便嗯啊敷衍一声。
许是察觉她的情绪,花灼不再多言,沉默地尾随,不再开口。
二人前后脚抵达十三斋,门上没落锁。
对于他们这等修为的修士而言,寻常铁锁还不如布下一道结界来得令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