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日——霜霜完完全全,只属于他一人,可能才会心安。
不。
或许待到那时,他还是不会满足。
欲望就像是一个无底洞,黑暗的最低处生出无数蔓延疯涨的触手,将他牢牢捆绑,困于无尽的暗色中。
霜霜是他唯一的亮,身处深渊的困兽,一旦触及光,又如何舍得放手?
少年面上的神色太过落寞,至少有一点花灼是对的,面对这样的他,余霜根本狠不下心来。
面无表情的少女终是叹了口气,落败的退回原处,扶着简陋的桌缘坐在旁边的木椅上,她抬了抬下颌示意花灼坐在旁边。
少年警惕的看了一眼,脚下如注了铅,纹丝不动的继续扮演门神的角色。
余霜无力道:“坐吧,我不会走了。”
见他心有疑虑,又轻笑一声道:“就凭你如今的修为,我真要走,岂是你能拦得住的?”
一瞬间,少年的脸色极为难看,眼底的墨色像是碎了一角,他狠狠攥了攥手心,走到余霜身旁的木凳上坐下。
余霜不认为自己一时半会儿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但她也无法纵容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任由花灼这般行事。
“就像我说的,若我真存了心思想离你远一些,你拦不住的,花灼。”
余霜复述一遍,少年的脸色便更沉一分,在她看不见的桌下,花灼的指尖已然渗血,指甲深深陷入手心微凉的血肉里。
余霜抬起少年的下颌,同那双纯黑的眸对视,温声道:“所以,别再逼我好么?”
花灼像是听进去了,又像是根本没再听她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