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远深吸了一口气,保持着最后的谨慎。
她从言息月怀中撤出,转过身,认真地望着他的眼睛,“言息月,你确定你真的能放下褚泠秋?”
言息月浅棕色的眸子里透着光,像是一块晶莹润泽的琉璃。
他轻眨了下眼,微微侧头,语气中却也是同样的认真,“难道你真当我那么傻,这段日子一点察觉也无?”
宿在破庙的那一夜,他便有了怀疑。
那天,惊雷暴雨持续了近一整晚。
而泠儿从小便怕打雷,哪可能毫无所觉地睡得那么香。
更不用说平时的那些行为习惯了。
人失了记忆,或许性格会有所改变,但一些行为习惯却是本能的,这没法变。
宁远远仗着一个“以前的事记不清”的理由,平时对自己少有约束,导致后来漏洞百出。
而他,要是真的一点觉察也无,这么些年也是白活了。
之所以从来不深究,不揭穿,也不过是想自欺欺人罢了。
从前的那些痴妄在后来逐渐成了执念,成了不甘,他难以摆脱。
若非此次恰逢泠儿,而远远又出了这事,他或许一辈子都会深陷其中。
言息月这时浅浅地勾唇笑起来,从窗口钻入的微风将他的发丝轻轻拂动。
他凝视着宁远远,声音带着一点喑哑,“远远,我既已决定,那往后,便只你一人。”
宁远远骤然怔住,瞳孔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