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这事,安铁顿了一下,然后喝了一口酒,掏出烟递给李海军一支,然后自己点上抽了一口,道:“这事现在有点复杂。”
李海军一听,皱了一下眉头,问道:“是不是瞳瞳的家人也不赞同你们在一起啊?”说起这个,李海军的神色也忧虑起来。
“不是赞同不赞同的问题,问题是瞳瞳的那个家庭很复杂。”说起这些,安铁都不知道从哪开始跟李海军说了。
接着,安铁把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简单跟李海军说了一下,但诸如枪战之类的就没详细赘述。
听了安铁说完,李海军沉默了半晌,然后看着安铁道:“听你这么说,现在你和瞳瞳要面对的难题很多啊,如果瞳瞳的家人反对那么激烈……”
李海军肯定是想起了他和卓玛,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神色,安铁坐在李海军对面,正好对着林子里飘来荡去的风筝,心里也压抑起来,就知道李海军还没从五年前的事情中走出来。
“海军,你别担心,我会尽我最大努力去解决这个问题,尽管我知道这很难。”安铁说。
李海军深吸一口气,对安铁淡淡地笑了一下,然后道:“是啊,既然你和瞳瞳走到了现在这一步,就应该坚持下去,一定要注意,千万别出什么差错,最好让这种可能都不会发生。”
李海军说着,扭头望了一眼林子里的灯笼,神秘地笑了一下,那种笑意,让安铁看了心里一震,安铁现在非常理解李海军此刻的心情,卓玛对于李海军来说就是一道结着痴的伤口,稍微一触碰那伤口就会撕出血肉来。
“海军,其实我一直有些话想跟你说,卓玛已经离开那么久了,你应该好好考虑一下你自己现在的生活了,你难道真的想窝在这个客栈里一辈子吗?”安铁知道这么问对于李海军来说很残酷,可李海军如果这样继续下去,也不是办法。
李海军抬头看看安铁,然后默默地喝了一口酒,用手随便擦了一下嘴巴,苦笑了一下,说:“我现在很好啊,至少比你舒服,呵呵。”
李海军的嗓音很沙哑,这句话一说出来像是挤出来似的,有种非常无力的感觉。
安铁看着李海军道:“有些事情我们终其一生都无法忘掉,但你要从那种自责当中醒过来,那件事并不是你的错,你不能总是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吧,难道你觉得当初你若不回应卓玛,她现在就会快乐地生活吗?”
李海军听安铁这么一说,顿了一下,淡淡地笑道:“我从来没后悔过,你不用为我担心,卓玛给了许多,让我现在充实而丰富。一个人不能要求太多,要求太多就会遭天谴。我不是消极,我喜欢那种追求更多人生体验的人,你以前说我们很像,其实我觉得不然,你比我要积极,我却一直在消极地看待爱情这个字眼,甚至有点对它鄙夷,可当一切发生在我身上又很快就没有了之后,我才明白原来爱情这个东西可以比信仰还要让人着迷,你会为它生,为它死。认识到这点,我很高兴。”
李海军说完淡淡地一笑,拿起酒瓶子喝了一口酒,然后又对安铁道:“其实你也不用担心我,到了现在,我并不是在逃避什么,或者不愿意从五年前那件事走出来,而是我觉得现在这种生活非常适合我,一个人能找到自己喜欢的生活并不容易。”
李海军虽然这么说,但安铁不觉得李海军把一些事情看开了,李海军这种性格,是那种绝对会一条道走到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