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瑛一颗心直往下沉。
谢鹿鸣用了恶语中伤四个字,就可见这些传言,不是什么好事了。
她又有些犹豫了。
她怕听到什么不想听的,可又急切的想要知道,这些年来,康青睿究竟还是不是从前的那个康青睿。
于是一阵的纠结无言后,她还是咬着牙点了头:“好,你只管说你的。”
谢鹿鸣努努嘴,朝着前面一处石桌石凳看过去。
崔瑛立时会意,先往旁边让了让,示意他先行。
只是谢鹿鸣脚下未动,做了个请的姿势。
崔瑛也不再与他推辞,便挪动脚步,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谢鹿鸣跟在她身后,盯着她小小的身影,眼中是散不去的笑。
待二人坐下后,崔瑛抿唇看了他一眼。
谢鹿鸣这才开了口:“据说当年康青睿跟着家人一路搬到扬州去,性情大变,残忍暴戾,刘公派去扬州府的人,特意打听过。三年,仅仅三年的时间,康青睿身边服侍的丫头,一死三残。至于死的那个是如何死的,衙门里结案很草率,已经无可查证,但是残了的那三个,刘公派去的人倒是找过——”他适时拖了拖音,“你确定还想听吗?”
崔瑛满目震惊。
她惊诧不已,竟一时说不出话。
这……是康青睿吗?
是那个言笑晏晏,会放轻了声音跟她说——阿瑛别怕,还有我呢——的康青睿吗?
她记得有一年,她缠着康青睿带她爬树,其实也不是觉得多好玩,只是因为那是一棵梨花树。
彼时梨花盛开,满眼是洁白。
小小年纪的她,只是觉得好看极了,如果能站在那枝头与那花儿一起绽放,一定是极美的。
康青睿被她闹的没办法,只能答应。
后来她从上面摔下来,还是康青睿趴着垫在她小小的身子下面。
她自然是一点儿伤也没有受,可是康青睿的左手却被砸伤了。
而且当时舅舅知道这事儿,还把康青睿打了一顿,说他不该带着她爬树胡闹。
那个人——和谢鹿鸣口中所说的这个残忍暴戾的人,真的是同一个人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