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刘光同还是挺信邪的,他从来坚信话不能乱说,万一哪一日应了验,岂不是要懊恼死吗?
今天他是怎么了——
崔旻狐疑的朝他看过去,却发现刘光同双眼微合,端的是一副不愿再多谈的模样。
他表现的这样明显,崔旻当然不好再多问。
于是起身来告了礼就要离开。
刘光同也果然不留他,叫了新禄来送他出去,不复赘言。
出了刘府大门,崔旻倒没有打马回家。
他一手拉着缰绳牵着马,信步街市之中。
刘光同说如果换了是他——换了他如何呢?
郁郁不得志?
也不能这样说,只能说,空有一腔抱负,却生不逢时,只能做枚棋子,任那位九五之尊揉搓而已。
崔旻突然就有些明白了。
怪不得刘光同近来不愿意见客,方才脸上又会露出那样的疲倦神色来。
他还在替陛下的棋局忙前忙后,可这盘棋结束,他大约……
崔旻唇边扬起一抹冷笑来。
人都说君心难测,伴君如伴虎。
如刘光同这般贴身服侍的近侍都尚且如此,更不要说是他们了。
燕翕那日说,他不过是在等。
而今就全明白了。
他为了长公主和侯爷,当然是不能在本朝施展抱负的了。
月底之前啊——那他这个国子监,估计也快不用去了。
时间随着他的思绪过的很快。
崔旻再抬眼时,高府的大门已经在眼前了。
门口的小厮见他回来,忙一溜小跑下了台阶,从他手中接过缰绳,赔着笑回话:“您可算回来了。应天府那里送了信来,太太叫人派了话出来,说叫您回来了就先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