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溥大太太说的不会迁怒,倒真不是哄骗崔易。天籁『
至于为什么?
且看看当年康家的事儿,也就知道了。
康家老爷子被罢官后送回应天府,和崔家毫无走动,没出三五日,就匆匆搬离了应天府。
当初溥大太太不是没上门去看过父亲,可是康家老爷子避而不见。
从那时候起,她就知道,这里头一定有崔溥的事儿。
别人也许不知道,但是她心里头门儿清。
父亲对崔溥有多欣赏,又有多高看。
从她被许配给崔溥的那一天起,她就知道。
可是能够让父亲做到连她上门都不见,那就一定是出了大事的。
她操了心,自然也就打听出来了。
尽管不那样细致,可还是多少知道点儿。
但是知道之后又怎么样?
溥大太太装作不知,也过了这么多年了。
她始终坚信着,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是有原因的。
哪怕她不能全然理解崔溥当年的做法,可是她也不会为了这件事迁怒崔溥。
到如今出了袁家这样的事,她又怎么会去迁怒袁慧真呢?
崔溥当年做的事,可比现如今袁持舟做的要过分多了。
溥大太太一边儿想着,人已经到了袁慧真的门外。
她站定脚之后,隐隐听见了啜泣声。
溥大太太一愣,提步上台阶去,出一声轻咳。
屋里的人显然是听见了这道声音,不多时,袁慧真贴身服侍的丫头就出了们。
丫头一眼看见溥大太太,忙迎了上去:“太太。”
溥大太太朝着她摆了摆手,又顺手指了指屋里:“姑娘不好吗?”
丫头抿唇,脸上有了为难的神色。
溥大太太见此,便沉了脸色:“嗯?听不见我问话?”
“不是的……”丫头一惊,浑身抖了抖,忙回话道,“前头去了老太太那里请安,回来之后,姑娘就一直抹泪儿,任谁劝都没用……”
溥大太太不由得长叹一声。
姑娘太小,好些事儿还是看不透啊。
老太太气头上的几句话,又有什么好不受用的呢?
溥大太太摇着头,支使丫头打了帘子,她才提了提裙摆入内去。
一进了屋中,一眼就瞧见了素衣裹身的袁慧真。
袁慧真听见动静,自然也扭头来看,就看见了溥大太太。
她因为看见了人,就忙拿了帕子擦了眼角的客户。
溥大太太摇着头往她跟前近:“快别难受了。”
袁慧真抿唇:“舅母……”
“唉,”溥大太太叹了声气,往袁慧真身侧坐下去,“傻孩子,这有什么好难受的。”
袁慧真只管摇头:“不是因为外祖母说了我几句,我才这样难受的。”
她这样一说,溥大太太就明白了。
袁慧真是因为她父亲撂开手,如今觉得没脸住在这里。
崔溥还是她亲舅舅,可是她的父亲却什么也不管。
溥大太太此时想来,也多少能猜的出来袁持舟说了什么。
这样的人家,趋利避害是最常见的了。
“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又小小年纪的这样,你父亲心偏,我们也都清楚,”溥大太太握住她一只手,声音尽可能的放轻柔,“这事儿同你是没干系的,你外祖母是心里着急,一时得了你父亲的来信,便有些气急了。今儿要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往后的日子还长着,总要放宽了心。”
袁慧真心里头说不感动是假的。
她的这位舅母,从前不怎么待见她,她自己心里是清楚的。
人都是这样的。
谁好谁不好,自己心里有一杆称,衡量的很是清楚。
虽然她也知道溥大太太如今是觉得她可怜,可是心疼了就是心疼了。
这些日子以来的呵护备至,她都感受真切的。
“舅母说的这些我都知道,”袁慧真把头稍稍低了低,“您也不必太操心我,我只是一时觉得脸上实在过不去,我父亲他……”
说到这里,她又收住了话。
不论长者是与非。
更不要说那个人是她的亲生父亲了。
“舅母,我有个事儿想跟您说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