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扬了扬下巴:“刘公有话不妨直说,你什么时候是个这样瞻前顾后的人了?难不成如今说个话,还得瞧着我的脸色?”
薛成娇原本心下焦虑的,听了这话,又噗嗤一声笑出来。
刘光同嘴里念叨了一句瓜娃子,才咳嗽了一声,敲了敲指头开了口:“县主你的这个担忧,实在有些没必要了。”
薛成娇啊了一声,眨巴着杏眼看他,眼底满是不解:“没必要……那刘公的意思呢?虽然我知道谢二公子是个……是个,嗯……”她一时语塞,竟找不出个词来形容谢鹿鸣,小脸儿便憋红了。
刘光同笑了一声:“也没外人,有什么不好说的。谢二是个放浪形骸之外的人。”
他顺着薛成娇的话接下去,再挑眉对她:“你想说什么继续说。”
薛成娇便咳了咳。
这话哦,她可不好说——
于是她又笑了笑,歪着头瞧刘光同:“所以我的意思是,尽管谢二公子如此,可也不至于荒唐到为了阿瑛抗旨的地步呀?”
“抗旨?”刘光同仿若听到了笑话一般,连连摇头,“我说的没必要,可不是指这个。”
薛成娇小脸儿就拉了下去。
不是指这个……
她脑子转的很快,心念微动,一时间,突然想明白了点儿什么。
小手藏在桌下,悄悄地扯了崔旻衣袖一把。
崔旻侧目看过去,就见她神色严肃的很。
于是崔旻抿唇:“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了。”
刘光同一看,就嚯了一嗓子:“这怎么还有小动作?”
薛成娇一时不好意思,就打岔岔开了话题:“刘公的意思是说,四房如今不怎么好了,寻常人家只怕尚且不能说上亲,若想与谢家结亲,就更是不可能了,所以我的这个担忧,委实不怎么有必要,是吗?”
刘光同眼底的赞许是毫不掩藏的,自然也就被薛成娇尽收眼底了。
可也正因如此,薛成娇一张小脸儿,就彻底的垮了下去。
对四房,她的感情是复杂的。
说不恨不恼,也不可能。
钱氏也好,崔溥也罢,那样算计她,甚至是崔瑜,不是也没少利用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