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容钰喃喃唤道,他也只敢在容娴没有意识的时候这般叫着。
每每叫出这个称呼,他便心里暖洋洋的,觉得他还是个宝宝,还有亲人关爱着他。
手指有些颤抖的捏起一缕白发,容钰只觉得一股莫名的悲痛涌上心头,他想做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做什么。
这三天容娴没有半点动静,随着那渐渐微弱下去的呼吸,容钰连眼睛都不敢合一下,唯恐再睁开眼睛时,看到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姨母啊……”容钰又唤了一声。
不是带着生疏的‘师尊’,而是象征着血脉亲人的‘姨母’。
他一直都是那个渴望着被人重视、被人承认的孩子,可娘与姨母都否认了他。
容钰委屈的瘪瘪嘴,他知道自己的出生不光彩,他也不敢奢求太多,这种好似附带承认身份的称呼他永远都不敢碰触,唯恐会被直接拒绝。
就像对着楼寒溪的那一声‘娘’,也只是在她死后才叫出了口。
就像这一声声‘姨母’,也只有在容娴没有意识时才敢去喊。
他胆子很小,总害怕受伤,所以将自己瑟缩起来藏在一丛丛荆棘中,刺伤了自己,也刺伤了他人。
谁让他,生而为罪呢。
容钰苦笑一声:“姨母,您一定要醒过来。”
就算再也不能唤您‘姨母’,就算不能再这般肆无忌惮的亲近您,我也认了。
只要您好好的活着,我什么都不求了。
许是听到了容钰的心声,床榻上一直没有动静的容娴睫毛轻微颤动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