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不少人的筷子都掉了。
杨如烟也愣住了。
她怀里的小人儿迈着小短腿,朝着那人跌跌撞撞的跑去。
“爹爹!”
那声音脆脆的甜甜的,撞击人的心房。
连“闻人”二字都自动省略了。
闻人庭听着这一声“爹爹”也很意外。
但是,瞧见那小小的人儿朝自己飞奔而来,感动和喜悦溢满胸腔。
他张开双臂,任由那小小的人儿投入怀里,然后抱着她转了一圈又一圈。
“咯咯……爹爹肥来了,飞哦飞哦!咯咯……”
小家伙欢快清脆的笑声洒满每一个角落,治愈又温暖。
所有人都不自觉的露出姨妈般的笑容。
杨如烟内心受到很大的出动。
她压了压砰砰直跳的心脏,迎上前,“你不是回乌塔尔了么?怎么会在这儿?”
“我回了,把货交给我爹,然后,我又来了。”
他清亮的双眸里,只有她一个人的身影,“听说杨夫人厨艺一绝,我来蹭蹭她做的饭菜。”
那边的杨如珠毫不留情的拆台,“得了吧,连我家的烈风都看出来,你是来陪我三妹过年的,还藏头露尾的装什么呀?”
烈风很给面子的“汪汪”叫了两声。
大家都笑了起来。
他也笑。
眼眸带着血丝,干枯开裂的唇,憔悴而苍白的脸庞,下巴全是胡须青茬,头发凌乱,一身衣裳脏兮兮的,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明明一身的疲惫,仿若下一刻就能睡过去,笑容却是那样的畅快。
杨如烟内心震撼得无以复加,定定地瞧着他,眼泪滚滚而落。
她想起许真真时常哼的一首曲子:
听闻远方有你,动身跋涉千里……我还是那么喜欢你,想与你到白头……
他为了和自己一起过年,他何止走了千里?
乌塔尔离这里二千多里,骑马最快得一个月。
他走的时候,已是十月末,商队最少得走两个月。
也就是说,他回到乌塔尔,已经是年关。
那么,他又是如何在这短短几日或者十几日的时间里,在除夕之夜赶到这里的?
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