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森缓缓把袖扣放回她的枕边,又将其小心推进她的枕下,这才腾出手,稍微甩了甩。
掌心已经被那浓郁的、细心雕琢的魔法烫出了红印。
“你果然打算烫死我,呵,坏心眼的蜜糖宝宝。”
坏心眼的家伙呼吸依旧匀净。
毕竟床边嫌弃说话的家伙从头至尾说话音量都没超过某个分贝。
洛森又站了一会儿,有点犹豫,他知道安娜贝尔这个状态绝对不会记得任何事情,也弄明白了——
她这几天大概是一猛子扎进图书馆练习变形魔法,完全遗忘了之前的意外吧。
他知道这是个一旦学习就会忘我的笨蛋,也知道她没有出现不是躲着自己生气。
遗忘就意味着不会生气,不会生气就意味着这件事就此带过,就此带过就意味着他也应当默契将那个意外埋进心里,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但是,这么一来,就太混蛋了些。
不管有意无意,那个行为都是耍流氓,而隐瞒总会破坏他们认认真真的仇恨关系。
——毕竟,这可与任何牵扯两性关系的感情无关,他们是平等针对的宿敌。
不能隐瞒。
不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既然做出了那样的错事,就该按照妹妹所说的……
可恶。
就当是为了消除我这几天的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