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恶劣地说,艰难抬起胳膊:“别折磨我的耳朵,我在这儿,把药扔过来。”
那天,这对小小的未婚夫妻,少见的没有发生任何冲突。
……这也许是因为一方在与野猪的搏斗中实在没什么力气搞新冲突了,又也许是另一方陡然揭起了家族罩过的那层白手帕,在过于提前的时间意识到了,什么是……【死】。
【死】
【血】
【生命】
而那绝不是白白的灰烬就能代替的东西。
她挂在嘴边的“烧死”“诅咒”“毁灭”……也不是那么轻飘飘的东西。
同龄的,会说话的,生机勃勃的,她厌恶的生命。
……就算是最讨厌的生命,浸满鲜血躺在那里,她依旧会止不住颤抖。
是因为她太小了吗?
是因为她还没有完全学好父母的教导吗?
是因为她还不够格,不优秀,不是个称职听话的——
“喂,你今天怎么了。”
傍晚,在落下的太阳堪堪用余温在树叶上停留的时间,树洞中的精灵总算钻了出来。
完好无损,生机勃勃。
他抱着胳膊,用怀疑的目光瞅着抱膝发颤的安娜贝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