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水放好了。”
“……嗯,我待会儿就去。你先出去准备早餐,今天很晚了,早餐就放在浴室的茶点台上吧。准备好了再来叫我,不用着急。”
接到命令的助理顿了顿,似乎是打算再说什么。
“去吧,帮我把门掩上。”
——可又畏惧于主人冰冷的口气,她什么都没说。
助理一言不发地合上卧室门。
床上的安娜贝尔握紧双手,恼火地低咒一声,对自己刚刚对待助理的态度感到后悔。
……其实主人对仆人的态度就该是这样,母亲父亲都是这么做的,但她冥冥之中总想做点不同来——
对方不仅仅是她的仆人,也被她偷偷当作自己的朋友。
可……收不住。
完全收不住。
何止助理,她正深深厌恨她自己。
她不该这样的。
父亲是个骄傲而冰冷的人,漠视一切无法带给斯威特家利益的生物,以斯威特家荣耀为毕生宿命——这是安娜贝尔从他那儿传承下来的东西。
她很明白,父亲永远不会产生自己心里正翻涌的恶臭东西,他会对此投以鄙夷的目光,视作斯威特的耻辱。
而母亲是个优雅而强大的人,一切都要做得完美无缺,一切都必须得体,面对跳梁小丑也保持仪态——这是安娜贝尔从她那儿传承下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