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克察觉到,这是一双温度非常、非常高的眼睛。
他被烫得说不出话来,那带着浓浓讽刺意味、或许只是嘲讽自己的“恶毒至极的女人”的措辞——这让他脸上火辣辣的,羞愧、局促与紧张汹涌而来,捷克也忍不住呼吸急促了。
在一个失去爱人的女人的逼视下,他无可遁形。
“我不知道。”
最终,捷克只能干巴巴地表示:“我不知道……洛森他……洛森他……”
他就是那样一个混账。
轻易能干出你我都想象不出的混蛋事,让人担心,让人焦躁,再假装完好无缺地回来,因为“没借助任何人的帮助”而洋洋得意。
谁也不知道他为何要执着于“独自搞定一切”。
谁也不知道他是要执着向谁去证明他的无所不能。
幼稚、冲动、频繁冒险、极富探索精神、又有着磨炼多年才能拥有的、让人心疼又气愤的谨小慎微……
明明所有人都希望向他伸出援手。
但他却偏偏要拒绝所有人的帮助。
没人知道为什么。没人知道他的秘密。没人能看到他的坦白、听到他谎言下的实话。
……这样一个毛病多多的混账。
最终,捷克只能站起,把手中最后一块在抠的小甜饼扔在了棺材上。
“斯威特。”他说,“我为我过去的判断向你道歉。他是一个同样糟糕的家伙,也许他真的找不到除你以外的任何人。……我想拜托你愿意继续包容他的糟糕,如果你能做到,那实在是太好了。”
安娜贝尔沉默地点了点头,像兔子缩回洞穴,她把自己静静缩回了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