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人是熊赳赳的死党发小张飞,人如其名,又高又壮又傻又黑。但虽说脑袋不灵光吧,但还是凭着特长生的身份考进了老牌985 ,江北大学。

熊赳赳和张飞从幼儿园就在一个班,妥妥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看熊赳赳刚睡醒的样子表情迷迷瞪瞪的,张飞伸手把她抱上了自己的自行车后座,风驰电掣的骑到了她家单元楼下。

“赶紧上去吧,光着脚你不冷吗?”张飞戳了戳熊赳赳的肩膀,把她赶下了车座。

熊赳赳懒得说话,和张飞摆摆手,转身要回去,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蹦跶着走到张飞身边。

“把你羽绒服脱下来。”她说的理直气壮。

“这么冷的天让我脱羽绒服干什么?”张飞攥着自己的领口,一副小媳妇被欺负的模样。

她看着自己怀里的龙蛋,腾出一只手开始扒张飞衣服:“让你脱你就脱,哪来的这么多废话,隔一小会儿再来我家拿外套。”

张飞从小是熊赳赳的跟屁虫,被欺负惯了,即使后来长成一米九的大个子,也还是很顺着她。

“那我隔几分钟去你家拿衣服啊?”张飞穿着短袖,跨坐在山地车上瑟瑟发抖,今天青岛零下五度,他这是要靠一身正气活着了。

熊赳赳头也不回,仰起脖子拖着长腔道:“一个上半场的时间。”

她蹑手蹑脚的回家,刚一进门却看到苏静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

“你手里拿的什么?”

“刚才楼下碰到大飞了,他去打篮球,让我把衣服先给他收着。”熊赳赳把怀里的衣服又箍了箍,一团乱糟糟的。

苏静双臂环抱在胸前,呼吸了好几个来回才忽然把手上的东西砸在茶几上:“你是不是又失眠了?妈妈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吃安眠药吗,会刺激神经的。”

熊赳赳不敢抬头正视苏静的眼睛,摩挲着怀里的那团衣服,闷闷开口:“没多吃,也就吃过两回。”

苏静一滞,像是钝刀在心上慢慢划了个小口子,无声无息的流着血。她握紧拳头,指甲陷进了掌心:“赳赳,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还是放不下吗?咱们再去看看心理医生吧。”

苏静哪是觉得熊赳赳整天说那破石头是龙蛋,才要带她去看病的,其实,她只是怕熊赳赳再失眠,怕她放不下。

熊赳赳好像不想再提那件事,嬉皮笑脸的回道:“我只是这几天追剧睡颠倒了,怎么可能又失眠哪,妈,你就别担心了。”

苏静不自在的拂了拂沙发上的垫子,又小心翼翼的问:“那这安眠药怎么办?”

熊赳赳假装若无其事的边自己房间走:“扔了吧,我也用不太上。

说完快速闪进了自己的房间里,赶紧把门关了起来。

“你在撒谎,你心跳的太快了。”

龙蛋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

熊赳赳把衣服放在椅子上扒开,拿出了那个龙蛋:“还不是为了掩护你,我太紧张,就怕被我妈发现我把你又捡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