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赳赳一口气跑出了宴会厅,在楼下花园的喷泉旁坐了下来,不是她不想不跑,是她实在跑不动了,随便找了个位子坐在那呼呼喘气,顺便等着该来的人过来找她。
不到两分钟,江昀枫面色铁青的站在了她面前,一句话没说便攥着她的手腕硬生生把她扯了起来。
“你把我说的话当耳旁风!”
“你说什么了?”熊赳赳扬起下巴和他对峙:“我没有故意去见他,是你把我带来这场酒会的。”
“那你就老老实实的在那待着,刚才又在做什么?”
“我情不自禁不行吗!”她每一个字都在挑衅面前的人,江昀枫本来冷厉的眼睛几乎要结冰了。
“你再说一遍!”
熊赳赳明显感受到了江昀枫指尖的颤抖通过她的手腕传了过来。
她压制住内心的恐惧,言辞激烈:“怎么着,难道你会不知道白慕青今天也来酒会?别以为我猜不到你什么心思,你做再多也没用,你只会威胁我,从来不想我乐不乐意,看不出来吗,我不想待在你身边,我们根本不是一种人,你……”
话还没说完,熊赳赳就被江昀枫重重的甩了一巴掌,她整个人不受控制的跌倒在了地上。
一时间眼冒金星,脸上也火辣辣的疼,力量的悬殊让熊赳赳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她晃了晃有些懵掉的脑袋看向施虐的人,却发现他忽然坐在了刚才自己坐的位子上,整个人低垂着头开始喘着粗气,像极了刚才她跑的太急呼吸急促的样子。
可不一样的是,他已经开始抽搐了。
“你怎么了?”熊赳赳爬起来,手足无措的问着。
她知道江昀枫如果犯了病,一定会吃药,但他也一定不会在酒会上随身携带镇定药物,而离这里最近的药应该在他家里,那她就能顺理成章得送他回家拿药了。
可现在,她却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
熊赳赳一把按住江昀枫抽动不止的肩膀。
从前看心理医生的时候,熊赳赳了解过一些躁郁症的病状,却没有关注要如何处理这种状况。
“江昀枫,江昀枫!”熊赳赳用力晃了晃他的肩膀,想让他保持冷静。
此刻他脖颈上青筋隐现,紧攥着座椅扶手,声音里像是塞了一把沙子:“把车开过来,送我回家,……联系魏为。”
“好!”熊赳赳立刻让司机把车开到了酒店后门,离花园最近的地方。打发走司机之后,又把偷偷江昀枫扶上了副驾驶。
虽然江昀枫发病是她意料之中的事,但这么处心积虑的攻击别人的弱点,也让她觉得自己有些卑鄙,尤其是现在,他的病好像有些失控了。
这时,魏为的电话打了进来,熊赳赳接通了车载蓝牙。
“魏医生,江总发病了,您尽快来一下他的半山别墅。”
魏为立刻问道:“今天江总不是去参加酒会吗?有人看到他发病的样子吗?”
身旁的江昀枫已经有些意识不清,熊赳赳简短回答:“放心魏医生,江总一有症状我就把他带到车上来了,司机也没让跟着,没有人看到,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