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史东雷悠悠醒转,史雨给他喂了一些粥和鸡蛋,史建军和李秀芳都安慰他,要他不要担心,更不要多想,事情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再多想也没有什么用处。
史东雷笑着安慰他们:“爸,妈,你们不要担心我,我没事的。这个事情我早就有心理准备,这个后果我承担的起。你们放心好了,我以后一定会踏踏实实的过日子,不会再让你们担心!”
史建军笑着说:“儿子,你没啥事儿,这比什么都好。咱们家地还在,手里也还有钱,以后的日子慢慢过,就凭着你的手艺,早晚咱家都会过得红火起来!”
李秀芳也说:“儿子啊,吃回亏,咱们就记住这个教训,以后咱们就好好的过日子,最多艰苦几年,咱们以后还是好日子。”
史东雷点头,没有说话。史建军和李秀芳也没有再啰嗦,留下史雨照顾史东雷,又去找活儿干了,刚下过雪,要干的活儿也蛮多。
……
时间就像指间流淌的沙粒,不经意间已经两手空空,都是逝去的岁月。
转眼间,史东雷在家里养了三个多月,身体就差不多都好了,只是偏头痛的毛病,却落下了根。每当他头疼的时候,脸色就非常难看,心情异常烦躁,说有种杀人的冲动可能夸张,但揍人的冲动每每汹涌澎湃。
史东雷虽然给打断的地方很多,但是他恢复得非常好,经过村里赤脚医生的检查,确定他已经完全没有问题,只是要注意休息,否则会导致偏头痛频发,对身体不好。
这一天,是农历三月初三,每年的这一天,都是放风筝的时候。那是相对而言,北方一般很少人有这样的闲心,五家子屯南面的原野里,只有寥寥几个人扯着长线,在那乱七八糟的放着风筝——很少放风筝,都没有成熟的经验和技术,做的风筝乱七八糟,放风筝的过程更是乱七八糟。
史东雷穿好了衣服,走出了屋门,看了一眼田野里奔跑的孩子们,他愣愣的看了好一会儿,锁好了门,骑上了自行车离开家,往兴隆镇奔去。
眼看就要春耕了,父母都已经去镇上买种子化肥去了,史雨早就已经去松江上学了,家里就剩下大伤初愈的史东雷。
按照史家夫妇的意思,不让他胡乱出去走动,他的伤都是骨头上的毛病,虽然都说他是好利索了,可是担他不小心再弄伤,将来万一留下什么后遗症就不好了,所以就连一点家务活儿都不让他干,今天也就没有让他去兴隆镇。
史东雷已经在家里憋了这么长时间,哪里还呆得住。父母跟着邻居家的四轮车一走,他就立刻穿好了衣服,他打算去松江一趟。
想到自己重生之后的种种事情,史东雷心中不免一阵唏嘘。他一边骑着自行车,一边在脑海里暗暗想着自己今天去松江,都要做一些什么事!
史东雷的手机早在受伤的那天,就已经不知丢在了什么地方,他现在没有任何人的电话号码。他现在的状况,不适合见任何人,而过了这么长的时间,那些人也没有一个找他,他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