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年后。初夏。
一间被窗帘层层密封的房间中。
嚓、嚓两声后,打火机跃出一道火焰,点燃了旁边的蜡烛。借着昏黄的烛光,宣音扫看了眼四周,这是一间看似十分普通的房间,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书柜,上面塞满了教科书、考卷、各种资料,往左是一张单人床,床铺上的被子、枕头摆放得整整齐齐,就差点没叠成豆腐块了。
床旁边是一个书桌,桌子上一边整整齐齐罗列着各种资料书、考卷等,一盏普通的台灯。书桌正中央,则平铺着一份数学试卷,上面放着一支笔,好像刚刚有人在做试卷但没做完就离开了一样。
呼——
烛火忽然摇曳了一下,像有人对它吹了一口气般。
就这一下,宣音陡然感觉房间冰冷了起来。
沙沙沙笔纸划过的声音。
宣音迅速抬头,那桌前不知何时多了个人影,一个穿着校服的透明男孩子,正佝着身子拿着笔在那套试卷上运算着,嘴里念念有词,细听还能听到些数字公式。
四周的黑暗,在这一刻似乎变得更为浓稠了,宣音发现手里的烛光,好像正在被这份黑暗给压制般,所照亮的范围一点点往她所在的方向压逼。
越来越近。宣音一动不动地站着,看着桌前那个透明身影,耳畔数字运算的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乱。
而面对这一切,宣音就像是熟若无睹般,竟缓缓地走到了书桌前,看向那张写满鲜血的考卷。
桌前的透明身影,猛然顿住,一双血眸狠狠地抬起,看向宣音。
此刻。屋外。
一个中年男子来回踱步,每走两步就会抬头看一眼墙上的挂钟,钟里的分钟每走一步,他脸色就苍白一分。沙发上坐着一个中年女子,正瑟瑟发抖地看着那屋门,想哭又不敢哭地呜咽着。
就在时针指向整数时,那个中年男人再也忍不住了,看向坐在另一张沙发上的女孩,女孩正在严肃在手机上滑动着大概是处理什么事物,他颤抖着声问,“真的、真的没问题吗?已经进去快二十分钟了,一点动静都没有!会不会……”
女孩看了眼手机上‘gameover’的字样,正色抬头,礼貌且自信地笑道,“韩先生。请放心,我们事务所自出道以来,处理这样的特殊事件,成功率是百分百。屋子里没有动静,那是因为有结界保护。”
话虽如此,在中年男人看不见的地方,女孩的手指飞快地在手机上滑动,发信息给宣音,‘怎么还没出来?情况复杂么?’
‘等等。’感受到手机嗡的震动,女孩暗暗轻吐了口气。人没事就好。
女孩面上的笑容更加自信,“所以请务必放心。事情很快就会解决。”
屋内。
宣音收起手机,转头再度看向那双死盯在自己身上的血眸,低声道,“要我教你做题么?”
哗哗——书桌上的书页、考卷,无风自动,疯狂地翻动起来。
宣音嘴角含笑,手掌轻轻地按在了考卷上,指着上面一道题,“这里。你少写了个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