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看看。”

宣音起身正准备出去，聂小倩连忙跳了起来，紧张地看着她，“外面那个脚步声，好像进不来，你、你真的要出去？”她声音极低，眼睛乱转，好像生怕自己的话传了出去。

少女眼中的惊恐不似作假。她似乎真的被黑暗中的那个脚步声给惊吓到了。宣音柔声道，“放心。一有不对，我就马上回来。”

“可！可是！”聂小倩似乎还想说什么，一个人影突然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外面有妖！噗——”

聂姥姥说完话，就一口鲜血喷出倒在地上，吓得聂小倩慌忙跑了过去。

“姥姥！姥姥！你怎么样了！”

看到聂姥姥的状况，宣音眉头微皱了下。老人面色铁青，手里的木杖已经断了半截，身上的黑袍就像从血水里泡过般，散发浓浓血腥味。

聂姥姥艰难地安慰了聂小倩几句，再看向宣音，“柳姑娘。我夜里醒时就未看到你兄长，和那孟公子。想来他们恐怕也是和我一样遇到了麻烦。如今只有你和小倩完好无缺，小倩她涉世不深，功力低微，还请你多担待些……咳咳。”

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落在地上呈黑色。有腥臭味。

“姥姥！姥姥你中毒了！”聂小倩哭得更是害怕。

聂姥姥摸了摸聂小倩的头，又继续如交代遗言般，对宣音道，“柳姑娘。那外面危机重重，恐怕不止一只妖魔。这庙宇似乎有什么力量，令其忌讳不敢随意入内。”

“如无必要，柳姑娘切莫出去……咳咳……只要天亮，想必就能转危为安，至于你兄长和那孟公子，一定吉人自有天相……”

话未说完，聂姥姥就昏到在聂小倩的怀里，不省人事。

聂小倩搂住聂姥姥，泣不成声。听得赵祯极为难受。这已经第几次了。在妖、鬼面前，人族是这般的无力。哪怕他是天子，也是如此。

“前辈只是力竭昏了过去。”

宣音上前把了下聂姥姥的脉搏。聂姥姥的手，像冰一样凉，呼吸微不可闻，若非体内气息还十分稳定，她都怀疑这是一具死尸。

“谢谢你。柳姑娘。”聂小倩朝着宣音被盈盈拜下。

宣音伸手正要将人扶起，就觉手心微痒了下。聂小倩飞快地在她掌心写了两个字。小心？小心什么？小心黑暗中的那个脚步声，还是小心聂姥姥呢？

“不客气。”宣音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恍若无事般又坐回到了原地，看起来像是打消了出去找人的想法。

见她如此，赵祯略微安了下心，刚才宣音说要出去，他可吓了一大跳，生怕她真的一冲动就冲出去了。已经丢了个柳轩明了，可不能再弄丢一个。

赵祯想了想，直接将身体横在了宣音的脚边，大有一种‘想出去就踏过他的尸体’的毅然决然。

似是察觉到了赵祯的想法，宣音无奈地摸了下他毛茸茸的小脑袋，抬头看向窗外。外面又恢复回之前的一片静寂。

那个脚步声没再出现。

聂小倩安置好聂姥姥后，小心翼翼地蹭了过来，见宣音注视着窗外，眉眼间似有担忧，不由开口，“姑娘不必太担心。以柳少侠的能力定能化险为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