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轩明认真地看着这只被染成黑白花色的狸猫，狸猫点了下头，用尾巴又拉扯了下宣音的手腕。离开，快点离开，越快越好。赵祯心急如焚。

但是柳轩明沉默了会，竟然摇头了，“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他眸色幽暗地望向熟睡中的宣音，“宣音恐怕已经中招了。”

“就算是我们能逃出去，也帮不了宣音。”

赵祯闻言愣愣地看向床上的宣音，一时他竟不知要怎么办。

窗外的风景，依旧如故。

并未因他们的察觉，有半分变化。

阳春楼最高处，窗边孟子珞一手执棋慢悠悠地下着，一个影子无端地从墙面浮出，最后化作人形，毕恭毕敬地面向孟子珞。

“圣上。”

孟子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端详着棋盘，“开封那边的情况如何？”

“正如圣上所料，翎王并无怀疑。”黑影低头禀告，“而且他与宫中那位的确是有合作。”

“那个蠢货。”孟子珞随手将棋子丢到了棋盘上，顿时棋盘被打乱，“不过也是。只有蠢货才敢与疯子合作。敢跟乌齐合作，不知道他的命够不够厚。”

“乌齐！”

听到孟子珞口中的这个名字，黑影一下就惊呼出声，“不是说他已经疯癫，将自己彻底闭死关，怎么会……”

没人知道十多年前，乌齐为何发疯，大家只知道当年乌齐疯了后，大开杀戒，杀得百里内没有任何生物，领地内所有的生物全部死绝，至今为止，那里也依旧是妖族禁区。只要踏入那里，任何妖族都会被其中的绝望、杀气所影响。

乌齐则将自己封锁在领地深处，再也没有妖见过他。慢慢的，妖族中乌齐的名字被遗忘，甚至大家都怀疑，乌齐早就死了。

没想到，他竟然会再次听到乌齐的名字，而且以圣上的口吻，潜入宫中的那尊大妖，便是乌齐。再想到翎王与其合作的事，黑影只觉得极为不安。

“圣上！如果乌齐被翎王怂恿，前来对付您……”

孟子珞手掌一竖，就阻止了接下来黑影的话，“放心。乌齐现在恐怕就只有一个心愿，至于翎王，呵，那种蠢货，一介跳梁小丑罢了。”

乌齐的心愿？黑影听得甚是莫名其妙，不过圣上不解释，他也不便多问。

其实在孟子珞确定了赵祯身份的那一刻，他就有了某中猜测。外界并不知道，乌齐真正发疯的原因，是因为他最后一丝血脉断绝。对于妖族而言，妖力越强，越难留下子嗣，也就是上任妖皇，沉迷酒色，才子嗣众多。但这也让他死后，子嗣夺位格外凶残。

据说那乌齐的那个后代，死得极为凄惨，只剩下一层皮。

而那层皮，现在应该就裹在赵祯身上。

虽然妖血味道极轻，但孟子珞还是隐约闻得出来。比起远在人族皇宫的时，孟子珞还是觉得，眼下的情况，更有意思。

“这里。可是有雪妖的味道啊”孟子珞看着窗台上重新生长出来的花朵，嘴角一点点上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