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拖长音调的声音从手机听筒传来。
家入硝子将电话按做免提,点了一根烟提神,靠在窗台上抽空敷衍:“你又怎么了?”
这段时间,五条悟的倾(分)诉(享)欲十分强烈。
可惜他没什么可聊天的人,除她之外似乎就只有七海建人,然而七海建人是会直接挂电话的。
好在她才起床,勉强有空敷衍他。
“我真的是没辙了。”他那边似乎在吃什么东西,发音有些含糊不清,咽下去后继续说,“她怎么就长了张嘴呢,这么会气人。”
家入硝子:“哈哈,是吗。”
不知道五条悟是怎么有自信说出这句话的。
“还是睡着的时候可爱。”他语调扬了扬,“特别——可爱。”
家入硝子:“哈哈,是吗。”
又来了又来了,上次好像是说人家发烧的时候很可爱吧?真变态。
“昨天,她主动抱我、闻我、还蹭我。”话题从抱怨转到了奇怪的地方,“你知道吗,就是那种,像小动物一样,嗅嗅又蹭蹭,最后窝进你怀里,抱着不撒手。”
家入硝子:“哈哈,是吗。”
五条悟:“当然——诶等等硝子,你刚才是不是一直在用一句话敷衍我?”
家入硝子:“哈哈,是吗?……嗯,没有的事。”
五条悟和别人聊天时一贯不听别人说什么,自己和自己就能聊的很开心,没想到今天居然被发现了。
发现就发现吧,他不会在意的。
果不其然,五条悟直接换了话题:“你说我是不是应该白天多陪陪她啊。”
家入硝子:“有道理。”
怕不是要把人家烦死。
五条悟的声音在电流里有些断断续续:“我还是那个建议,推行朝九晚五加双休工作制,和咒灵没法商量,和诅咒师总可以商量一下吧,咒灵没有性别诅咒师该有吧,他们不用陪女朋友吗?”
家入硝子:“有道理。”
电话那头做作地长吁短叹:“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还不如把我关里面。”
家入硝子:“那你现在还和我打电话?不好好为了你的夜生活努力奋斗?”
她一根烟抽完了,十分想要挂电话。
“在北海道呢,早上六点不到把我叫走,说是有个诅咒师团体犯罪事件,半场开香槟庆祝被我抓个正着。”五条悟啧了一声,“不过下午就回去,下午还有课。”
家入硝子:“以前没见你上课这么积极。”
五条悟一贯是那种说培养学生独立自主能力而一节课翘半节的老师。
她一顿,忽然觉得自己掌握到了事情的精髓部分:“你的女朋友,不会就是那个新转学生吧?”
前段时间虽然听说五条悟似乎在为一个转学生奔波,但对于他来说搞点不太一样的学生进学校不是什么稀奇事。
让她稍感不同的是,昨天他领着那个转学生来找她时,他微妙的态度。
那个气氛就很不对劲。
五条悟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继续自顾自地说:“因为明天就要去海外出差啊,多少要上一节课再走吧,回来应该就是新年了。”
家入硝子又点了一根烟:“哈哈,好,那你好好做任务。”
“硝子。”五条悟忽然语气变得非常正经。
家入硝子动作一顿:“嗯?”
五条悟的语气越发正经:“新年礼物,你觉得送什么会比较合适?戒指会不会太正式了?以后多了戴不下了怎么办?”
“……”
“可是戴项链的话,我白天又看不到,很没劲诶。”
“………”
“啊、虽然那种隐秘的禁忌感也很有趣就是了,但是我还是更想让别人都能看到哦?”
“…………”
“耳钉的话又感觉会不会太色/情了?……真是太难选了。”
“……………”
家入硝子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