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泰腰间悬挂着一柄铁刀,手中提着一个残缺的木桶,木桶里面有着一点浑浊的河水,他也看到了半空中的那只飞鸟,手指一颤,似乎想要握住腰间的刀柄。
不过想到伤势还未恢复的公子还等着敷药,不禁微微一叹,提着木桶转身就走。
河道的前方,是一处巨大的营地,无数衣衫褴褛的男女头戴黄巾,在营地中喧闹不止,有孩童喊饿的哭喊,有妇孺无奈的低泣。
营地的四周,四队手持长枪的精壮巡视,还有许多断手断脚浑身鲜血的伤兵在营地的角落喘着粗气。
高泰看到营地中头戴黄巾四处巡视的长枪兵,眼中掠过一丝愤恨,随后立即控制住情绪,提着木桶来到位于营地偏僻一角的营帐。
这处营帐破破烂烂,似乎是用战场上破旧的旗帜为材料编制而成。
“阿父!你回来了!”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一个瘦小的脑袋从营帐探出头,这是一个脸上涂着道道黑灰的瘦弱少女,她看到高泰的身影,悄悄的舒了口气。连忙走出帐篷接过高泰手中的木桶。
“小莹,公子现在怎么样了?身上的伤恢复的如何?”高泰爱怜的摸了摸少女干枯略微发黄的发髻,轻声的问道。
“阿父采的草药很有用,公子的伤势好了很多呢!”名叫小莹的少女说道。
她有些吃力的提着木桶,小心的将浑浊的水倒在旁边的陶碗里,陶碗的旁边支着还未熄灭的篝火,一丝丝草药的味道从陶碗散发着。
“我采的草药只能外敷治一些外伤,公子主要伤在头部,太平道的符水还真有些用,看来过不了多久,公子就能痊愈了。”
高泰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公子四天前在战场上被官军刺了一枪,倒地的时候又恰巧的撞到了石块,受了不轻的伤势,昏沉了一天一夜才苏醒过来,卧床两三天,服了一点符水,身上又敷了草药这才转危为安。
“你先在外面烧水,为父去看看公子!有什么事记得大声叫我!”
高泰交代一声,掀开营帐,帐篷中乱草和碎布简陋的铺在地面,一个看起来十八九岁的少年躺在上面,少年长相端正,肤色略带古铜色,不是相貌非常出众的长相,但眉宇间自有一股英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