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峰主这么多年,她们几乎亲眼看着绛月予从小孩长大。
刚进宗门的绛月予又瘦又小,不恭敬地说,就像一只饿瘦的小猴子,浑身包得非常严实,人又不怎么说话,冷得厉害。
她们都很奇怪为什么一个小孩要裹成这个样子,后来伺候绛月予沐浴时,她们终于明白了。
这个摘下面具,摘下手套,脱下衣服的小孩,全身遍布密密麻麻的红色疙瘩,连眼皮、耳后都有,加在一起视觉冲击惊人,乍眼看去比蟾蜍还恐怖。
当时她们没有准备,所有人都惊得轻轻倒抽了一口气。
和原来相比,现在的峰主堪称脱胎换骨。
绛月予回转过身,侍女们来不及避开目光,全被抓个正着。
她微微一顿。
“峰主恕罪。”侍女们吓得纷纷伏身请罪。
“…无碍,起来吧。”绛月予碎玉击石般清冷,似也萦绕着寒气。
绛月予见侍女们实在好奇,轻声道:“前几日火毒彻底拔除,疙瘩也已全部消褪了。”
有胆大的侍女好奇询问:“那您……为何还戴着面具?”难道脸上还有吗。
绛月予摸了摸自己脸上罩着的冰冷青铜面具,不语。
前世戴了几百年面具,今世也一直戴着,面具对于她来说就是第二张脸,所以纵使现在脸上的疙瘩也褪去,也依然不习惯摘下。
那侍女见绛月予没有答话,心头打鼓,忐忑地低下头。
清冷的素魄峰变得更寂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