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宴情不自禁靠前一步,直勾勾打量着她的脸,“你化了形,便不见了,我也从未好好看过你,鸳鸢……”
鸳鸢立刻躲开了他向前伸的手,眼中含着恐惧,向后缩时,小腿却碰上了木几,这木几的触感惊醒了她,“莘宴,我们分开这十几载,你也并未不依不饶的来追我们母子,为何今日非要死缠烂打?”
莘宴有心解释,却不知该从何讲起,“我……我那时的记忆有些混乱。”
他想不清楚,便更暴躁了,克制的与她分开些距离,不知所措的问她:“那孩子……是谁的?”
鸳鸢细瘦的肩膀及不可察的颤抖,戒备与恐惧几乎要在眼中溢出来,覆在表情的那层温和的皮被揭掉,在她心中剩下的只是对莘宴的不信任,“没有谁!”
莘宴表情黯淡,“为何我一醒来,一切都变了,钩吾山上走兽散尽,你也不见了踪影,眨眼已是十几载,最初相伴的小黄鼠狼化了形,我……”
“你不知道?”鸳鸢奇怪的看着他,“当初你做了什么,全忘了?”
莘宴蓦地想起来什么,可能是那一夜的春宵的经历确实难以忘怀,他雪白的面庞染上了红晕,剧烈的情绪安稳些许,轻声道:“我记得。”
宫殿的木门厚实笨重,张林许贴近了些,却始终犹如雾里看花终隔一层。
忽然,面前的木被他推出去几寸,发出细弱的声响,黄鼠狼耳朵尖,在内的鸳鸢心念一动,扬声道:“何人?!”
莘宴出手快如闪电,脚尖轻探,在鸳鸢张口的同时绕过木门一揪,薅住了张林许的后脖颈,露出他无辜茫然的脸,他欢快的叫了声:“娘亲。”
鸳鸢惊恐的望向莘宴,打量着他的神情,生怕他下一刻便把莘楠活生生掐死在自己面前,过去拽住他的手臂,往自己身后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