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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意外,祁温书又慢慢动了动手指,随后他缓缓睁眼,因为许久不见阳光,他的眼睛只能半阖着,看上去很是无精打采,他艰难地开口,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封言惊喜若狂,林清和醒了!他醒了!不是做梦!

这时他发现林清和一直在说些什么,因为没有力气,说一会就要停顿片刻继续说,封言紧紧盯着他的口型。

老子……要喝水……

喝水?

封言满心欢喜,只觉前面那两个字是看岔了,吸管插到水杯里,小心翼翼地递到祁温书唇边:“你喝……不好说话,嘘……”

祁温书真想揍他,已经快憋不住了。

断断续续喝了几口水,祁温书又开始提要求:上厕所。

这个口型辨识度貌似有点低,封言看了好几遍才看懂。他看看祁温书,迟疑地说:“现在你只能用导尿管……”

翻白眼这个动作对现在的祁温书来说,难度系数太高,他只能用沉默做反抗。

但封言认为沉默就是默认,于是他开始熟练地导尿工作……

祁温书连阻止的余地都没有。

过后,他真的好想用他的小拳拳捶死封言!

之后的一个月里,祁温书从完全不能行动到能下床步履蹒跚地走路,经历了各种常人无法想象的羞耻行为,到后面已经对一切麻木了。

生活,就是这样过的,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

封言那一个心动值真是任性到令人无奈,管你过几年,我就是死活不涨。

后面做复健的时候,腿仿佛不是自己的,走一步就跟机器人般僵硬。祁温书摔了好几次,开始一个人生闷气,在封言不注意的时候也偷偷练,后面封言给他按摩时发现他身上到处是深深浅浅的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