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针织衫,陈小雨见她哥穿了好多好多次,是许嘉词给她哥买的衣服,于是她哥就一直穿着。
睹物思人啊。
想起这人,陈小雨忽觉愤愤不平。
生病就生病了呗,非要跑到国外去治,连个地址也不给一个,每年生日寄一封信是怎么回事?怜悯吗?
陈小雨轻轻放下盘鸡,正想悄声离开,厨房里的方意大声喊了句:“菜都做好了,叫南煜吃饭吧!”
这么一喊,陈南煜直接醒了。他单手揉了揉太阳穴,神情显得疲惫极了。
陈小雨心疼她哥,说:“哥,要不你进去睡会儿吧。”
陈南煜摇头,说没事,他起身,却险些一头栽下去,陈小雨眼疾手快扶住,没由来的气:“你是不是又没有好好吃饭?”
“没事。”陈南煜说。
他进厨房拿碗筷,陈小雨偷偷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给方意递眼刀,方意一头雾水。
年夜饭时间正好,只有这种时候他们才能聚在一起。
陈小雨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陈南煜了,每次见他,他身上似乎沉淀了更多,他越来越沉默寡言,生人勿近的气势越来越足。
他几乎已经把自己过成了一座孤塔。
陈小雨很心疼,这是她最爱的哥哥啊。
但她却不敢再提那个人的名字。
前几年的时候,陈小雨实在看不过去他这幅模样,生气地让他忘记许嘉词,那个人能够冷漠无情地抛下他去国外说明他根本不爱……
但她还没说完,陈南煜看她一眼,说:“你说够了吗?”
陈小雨愣住。
她不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陈南煜。
第一次,是在妈妈的葬礼上。
那个小小的男孩倔强地站着,拒绝任何人的靠近。
虽然随着时间的流逝,男孩已经能够很好地掩饰,但那是他心中过不去的一道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