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起伏不安,那是一个人处在诡异、陌生环境中,心里不受控制升起的恐惧与失落。
“喂,兄弟,怎么称呼啊?冒昧问一句,你是怎么被带到这里来的?”白吃狗似乎很爱说话。他身子朝我挪近了一些,翘着二郎腿,在床边扣着脚丫子,手指时不时朝地上弹着脚上搓下来的泥球。
他这个举动让我极其反感,我见过最屌丝的人也不及眼前这瘦猴万分之一猥琐,怪不得他叫白吃狗,真是人如其名。
但,反感归反感,白吃狗是我目前唯一能说上话的人,我强忍着心里一股恶心,说道:“我叫林飞,得罪人被关了进来,这里叫什么地方?”
白吃狗听见我的话,绿豆大的眼珠子在眼眶里滴溜溜一通乱转,随后,嗤笑一声,露出了满嘴不太整齐的牙齿,“兄弟,来这里面,以前的名字都不能算数了,我刚听到卫兵叫你白条鸡,这就是你的新名字了。”
我没心思跟这个猥琐男计较什么,又问他一遍,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小鸡啊,你有资格被送进来,会不知道这里是哪?嘿嘿,你没跟哥哥我说实话啊。”白吃狗停下了搓脚的动作,手指放在鼻子里一闻,表情极为享受的长舒一口气。
要不是我一天没吃饭,我估计会立刻吐出来,从进到监狱那一刻起,我就感觉这里面的人都怪怪的。不管是士兵,还是眼前的白吃狗。
我说,我真不知道这里是哪,既然你知道,就告诉我一下,我还顺便问了他,有什么方式能跟外界联系,我想告诉家里一声。
我刚说完这些,白吃狗撇了撇嘴,皮笑肉不笑的哼哼一声,四仰八叉的躺倒了床上,嘴里还冷不丁的嘟囔一句,“原来,是个煞笔。”
我心里本来就憋着一口闷气,被他这么一说,拳头顿时捏紧。可跟这种人动手,完全浪费时间,再说,我不知道要在这里待多久,白吃狗是我的狱友,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
我忍住心里的怒气,靠在床上。心里琢磨着出去的办法,不管唐逸尘出于什么目的把我关到这里,这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待,而且,我突然失踪,肯定会让兄弟们很着急,说不定,会采取极端行动,与坤记发生冲突。
房间里安静的可怕,看不到时间,只能根据通风口外传来的光线,判断现在还是白天。
不知坐了多久,我的身体被冰冷而坚硬的水泥床咯得生疼,这时,大铁门忽然传来两声猛烈地敲击。
“开饭了,今天有新人到。给你们房间加餐。”门外一个士兵说道,随后,从小窗口扔进来四个铁盘子,里面装着的几个包子和一个鸡腿,全都散落在地上。
“嘿嘿,终于开饭了,饿死老子了。”白吃狗一个猛子从床上坐起来,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看向地上的食物,豆大的眼睛里冒着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