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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英给我安排了休息的房间,说张火火一打电话来,就会立刻通知我。这些天我也确实没有好好休息,先洗了个澡,然后便躺下睡了。一觉醒来,已经四五个小时过去,张火火还没有打电话过来,但是储英为我准备了一套崭新的衣服,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从内裤到袜子、从衬衣到皮带,样样都有,而且每一样都十分贴身、合适,就好像储英已经伺候了我很多年。

有时候你不得不服,有些人能坐某个位子,确实有他的道理。

储英陪我聊了会儿天、喝了会儿茶,并没有旁敲侧击地问我找张火火有什么事,只是告诉我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召唤他,并建议我到会所玩玩、放松一下身体。

储英说话永远慢条斯理、不温不火,我这个当老大的当然也不能表现出焦虑的神情,便说我不去玩,在房间里看电视就行。

储英没有再劝。

我在房间里看电视,一个台一个台换,整个世界依旧一片祥和,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京城tv偶尔会插播我爸的新闻,说我爸涉嫌严重违纪,正在接受组织调查。

我知道我爸现在肯定还好,他早预料到自己有这一天;而我妈估计就难过极了,不知正在哪里以泪洗面,而我这个做儿子的却不能给她打一个电话!电视上介绍我爸的时候,会说我爸近年来窜得太快,升迁极不正常;而我自然冷笑一声,有本事继续往下查啊,有本事把提拔我爸的魏老也抓起来啊?

就这样又无聊地度过了三四个小时,门外终于传来储英不紧不慢地脚步声。

他先敲了敲门,然后才推开门,慢条斯理地说:“飞哥,火哥电话来了。”

我点点头,站起来跟着储英来到某办公室里。办公室的陈列很简单,一桌、一沙发而已,桌上有部红色的电话——有心人可能会发现个问题,越有地位的人越是用这种很古老的红色电话,其实原因一点都不复杂,因为这种电话可以完美地反窃听。

我拿起电话,里面传来张火火的声音:“飞哥。”

“我要和黄杰说话。”

电话很快传到了黄杰的手里,我立刻问:“在哪儿?”

黄杰给了我一个地址,我立刻出门。

我怎么都没想到,他会在潮阳区内,果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啊。出门、打车,直奔潮阳,来到黄杰所说的地点,这是一片老京城最常见的胡同,房子要多破有多破,地界却要多金贵有多金贵,随随便便十几平米都能卖出几百万的天价!

而且最可怕的是,中海别院距离这里还不远,步行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

黄杰挑选这个地方作为根据地,其用意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