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一样不好。
天刚刚擦黑,估摸明日就能见到许州城的城门。
梅问情照例给贺郎把脉,对方的大部分经脉仍是损坏的,但由鬼气转化的灵力已经能够自如地在小片区域游走,这样他用刀动武、或者是用些小术法都不碍事,在人间足够当个忽悠人的世外高人。
她刚刚收回手,旁边不远不近的马车里陡然传来渐高的声响,是胡掌柜跟月郎那边。
月郎看起来柔弱,动静还不小。这胡掌柜也是,真是一个没人管教的野狐狸,日头刚刚沉下去,就把小郎君抱进被窝里了,也不分场合。
梅问情漫不经心地想着,她的手指还放在贺郎的腕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绕圈:“就这个次数,到时候正事没办,这头狐狸可别弄出孩子来。”
贺离恨看了她一眼,道:“凭月郎自己怎么会有事,除非是胡掌柜想要子嗣。”
要是交合时女方对男方没有半点情意,或是完全不想繁衍后嗣,在做这事的过程中就不会产生卵子跟男方结合,自然无法受孕,这也是月郎至今没有孩子的原因。
哪怕嘴硬,真情实意有时候也是抵挡不住、掩饰不了的,而再多花言巧语,要是女人连个孩子都不给你,总会让儿郎心中郁结、惴惴不安。
“子嗣?小孩儿是全天下最麻烦的东西。”梅问情懒懒地道,她转了转手腕,揽过他的腰,靠在马车内壁上,“既不乖巧,也不听话,更不可爱,我只要贺郎你这个宝贝就行了。”
贺离恨抬眸注视着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半晌才道:“知道了。”
梅问情握住他的手,捏捏指尖,语气带笑:“我这么哄着你,也不知道说两句好话,你知道什么了?说给我听听。”
第19章 鼓童“我果然很讨厌小孩。”……
贺离恨却道:“明知故问。”
说罢就起身撩起车帘,去外面透气了。梅问情一个人留在车里犯困,努力睁着眼,用不太有精神的脑子琢磨这人到底又怎么了。
她受重重禁制所限,容易困倦,而贺离恨在昏暗处又看不清东西,所以去坐到了纸人那边,起码车驾的两侧都悬挂着风吹不灭的纸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