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我都听的一头雾水,不太理解老爸这次警察带走的真正原因是什么。按理说,他是因为指使海子叔伤人而触犯了法律,所以被抓了。

可是为什么听黑叔那么一说,好像更多是因为一些利益的事情,尤其这些话还是那个赵所长透露给他的,更让我觉得不可思议。他们之间的这种行为,即使不说是黑白勾结,也属于是行贿受贿了吧。

成年人的世界好多事情似乎没有我认知中那么简单,我一个十来岁的毛孩子真的什么也不懂,还总自以为了解这个社会,坚持自己那套理念。真不知道我到底是在自欺欺人,还是在自以为是呢。

白天,我和陈觉呆在屋子里,不知道能干些什么。海子叔不停打着电话,不放心的询问着现在外面的情况,还特意自己单独去另一个房间,打了几个电话,虽然听不清楚,但好像和一笔钱有关系。

我总感觉这一次,海子叔特别的不镇定,看着是那么慌乱、那么毛躁。我认识他这么长时间以来,还从来没有见他这样过。即使是那次向西街的动乱,他也是一副没心没肺,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难道是因为老爸被抓使他一下变得如此紧张?

“我不管那些!赶紧把账收了,让他们马上还钱,什么过年不过年的,宇哥这事儿办不成,以后咱们谁也别过了!”海子叔对着电话里怒吼着,在这一刻我突然觉得他们怎么都把钱看得如此之重,简直是让我对他们一直以来保持的良好形象大打折扣了。

这时候,陈觉的爷爷回来了。见老头回来,我们和海子叔都急忙站了起来,想打听下进展如何。还没等说话,老头让开了身子,从他身后钻出来了穿着脏兮兮破军大衣的胡柏航,胡柏航朝我们挥了挥手说道:“过年好哇!”

差点把这家伙给忘了,怎么这个时候出现了,还以为他忘了来拜年的事儿了呢。见他来了海子叔也愣了下,胡柏航却大声的问好道:“大海叔,过年好!祝您身体健康,心想事成,家庭和睦,长命百岁……”

这家伙的吉祥话就跟不要钱似的不停的抛向海子叔,海子叔瞪大了眼睛惊讶的看着他,老头照着胡柏航的脑袋就是一下,阻止住了他。

胡柏航一缩头,不再敢废话了。回过神的海子叔说道:“是你个猴崽子啊,不知道我还以为二大爷把收破烂的给找来了呢,我正纳闷,过年里不是不让扔破烂嘛!”

“嘿嘿,给点破烂也行,给个红包更好啊,大海叔!”胡柏航贱笑着看着海子叔,看这意思似乎想讨个红包。

没等海子叔有什么动作,陈觉已经开口了:“你个小偷,这时候才来,心里也没有干爹啊,这时候才想着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要红包呢!爷爷,你没告诉他干爹的事儿吗?”

“啊,我知道啦,你爷爷都告诉我了。怕啥啊?干爹是什么人物,向西街老大!进局子里那不就是玩嘛,别那么小题大做的拉!”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说得这么轻松,好像所有人不管大人小孩里,只有他才是最镇定的。

老头拎着胡柏航的脖领子,把他弄到了一边坐下,对我们说道:“这小子大早晨就蹲诊所门口了,我回去一趟正好看见,没注意还以为是要饭的呢。要给天宇拜年,不知道去哪,就找我来了。傻呼呼的,还不知道他干爹出事呢。我跟他讲完,就把他带来了。别看他现在大大咧咧的,刚才听我说天宇有事儿了,在那还哭唧唧的呢!”

此话一出弄得胡柏航一阵脸红,我也相信胡柏航也是很担心老爸安危的,正想感谢他几句。身边的陈觉却开口道:“我看他是因为收不到干爹的红包伤心吧,说是来拜年,什么东西也没带,什么人哪!”

“诶我说,装逼犯,你咋狗咬吕洞宾呢。是,我没带东西,我是带着心来的。再说了,过年干爹给你红包没,你买啥东西了?有本事把你那红包给我,不然谁也别说谁!”胡柏航反唇相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