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露把我捂着头,陈觉和夏临把我扶了起来,孟露看着我说:“今天不好意思了啊,下次再联系,你们快点走吧。”还联系?再联系下去,估计我连命都没有了吧。我忍这疼没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应该不应该谢谢她……

向西街陈觉家的诊所里,我咬着牙眼睛里含着泪坐在那里,老头戴着老花镜正小心翼翼的给我处理着伤口,每一下我都疼得要命,汗水也从额头渗了出来,混合着血和酒精的棉球被老头一个接一个的扔在了地上。

看着那些血,我更加感觉头晕目眩了,这可是我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也不知道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只希望老头能妙手回春救我一命。

陈觉送走了夏临和小天刚刚回来,一脸愁容的看着我,问他爷爷:“爷,苑意没什么事儿吧?”

老头沉着脸一言不发继续弄着我的头,用酒精消毒完毕,眼睛仔细的看了看说:“还行,应该不用缝针,我给你上药,你忍着点啊!”什么叫应该不用缝针啊?我到底有没有大事儿,我心里叫苦不迭,真是倒霉,怎么就冤家路窄的碰上了他们呢。

更让我郁闷的是,第一次见网友,却见到了仇家,老天爷你是不是在耍我啊!正想着,老头已经把一些药沫涂在了我头部的伤口上,我只觉得又蜇又疼,脚使劲的跺着,拳头也捏得紧紧的,牙都要咬碎了一般。

“忍着啊,马上就好,别动!”老头嘱咐着,可我怎么觉得从我进来之后他就一直在这么说呢。我已经疼得全身发抖,眼泪打转,有种要忍受不了的感觉,一方面是因为疼,一方面是因为恼怒。

终于煎熬结束了,老头拿过纱布把我的头包扎了起来,弄好之后看看我,有些恼火的叹了口气。我感觉头已经麻木了似的,有些担心的问老头:“二爷爷,我没什么事儿吧?”

老头白了我一眼说:“有啥事儿?你信不过我老头我啊?”

我摆摆手说:“不是啊,我淌这么多血要不要输血什么的啊?”我想起来了电视电影里很多这样的桥段。

老头被我气得咳嗽了几声,不耐烦说:“输个鸡巴毛血,你小子逗老头玩呢啊,你才淌了哪点血啊!”说完就站起身,连手都没洗就去卷他的旱烟抽了。

“不会失血过多吧?我感觉头好晕啊,二爷爷!”我仍然十分担忧的说。

“晕啊?”老头边卷烟边看着我问,我小心翼翼的点点头生怕会动到伤口,老头低头继续卷着烟,幽幽的说:“你那头晕就一个原因,那就是吓的……”

听他这么一说,我顿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吓的?我胆子就这么小?答案是肯定的,头被打破的时候,我没当众哭出来已经是很不容易了,这多亏了我多年练就的忍耐性。

想想当时把孟飞脑袋打破时的场景,现在同样的遭遇又轮到了我头上,应该也算是报应吧。罗帅那家伙还真狠,也不知道他怎么跟孟飞就那么好,说死也要帮他报仇。但是,怎么说,我都觉得咽不下这口气来。

说来也怪,虽然我已经知道了孟露的身份,可是她那泼辣刁蛮的样子却深深印在了我的脑袋里,好像怎么抹不去了。也不知道她要是得知今天她帮的人跟她家是仇敌,她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