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帅愣了下,表情倒是缓和了一些,晃了下脑袋说:“我还以为你小子就知道装逼,从来都瞧不起谁呢。”这家伙总爱说我装逼,这个形容词好像已经不止一个人不止几次的用在我身上了。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给他们留下这种目中无人的印象,我到底哪里装逼了呢?看来我还真得好好反思反思了。

我继续笑着把酒瓶子伸了过去和刘帅碰了一下,跟他干掉了剩下的半瓶啤酒。还真别说,这家伙喝酒还有两下子,不过,我对自己的酒量还是相当有信心的。

桌子上已经摆了不少酒瓶子,小吃部里也没什么其他的学生,已经到下午上课的时间了,我和刘帅继续喝着,陈觉他们几个陪着,却没人敢跟咱俩奉陪到底了。

我稍微有些迷糊,但意识还算清醒,再看刘帅已经面色发红,双眼也有点迷离了,使劲的眨眨眼,不停用手摸着额头。

“刘哥,接着来啊!”我见他这个模样,心里得意起来,大声招呼老板再拿啤酒。

“苑意,还喝啊?”陈觉有些担心的说,我毫不在意,用眼睛瞄了下刘帅说:“喝呗,人家刘哥还没喝好呢!”说着就接过老板拿来的啤酒,递给了刘帅。

“好!接着喝!”刘帅咬咬牙,发狠似的说,手有点发抖的接过了酒瓶。

“苑意,我跟你讲!”刘帅的话匣子已经打开了,一手握着酒瓶,另一只手不停的比划着,“我长在回民街,楼上楼下,楼前楼后全都是回族,从小就跟老沙他们在一起混。咱家我爸经常教育我要敬重他们,不能破坏人家的规矩,我尊重人家,人家才能尊重我,这样我才能融进人家的圈子。”

“哈哈,那你跟他们应该处得相当不错啊。”我笑道,刘帅耸耸肩,摇了下头说:“也不容易啊!你不知道,咱们这辈人还差点,他们老一辈的你是不知道,去他们家里,别说吃饭了,就连喝水都不行。”

“那是为啥啊?”我不解的问。

“人家不让咱们汉族人用他们的杯子那些东西什么的,因为咱们吃猪肉啊。”刘帅苦笑了下,好像回忆起来了以前的一些事儿。

“不过,人家是信伊斯兰教有所谓信仰这些东西,基本上都很讲道义而且还团结,一个人受欺负了其他的人看见了肯定会上前帮忙,一点不含糊!”刘帅继续说,“我们这代的,虽然讲究没那么严格了,但讲道义这事还是没说的,绝对可靠,跟老沙他们在一起,我心里得劲,从来不担心被人欺负什么的。”

“那是啊,他们多能打啊。”我点头说,脑子里还能回忆起沙子莫那帮人打起架来的那股劲头。

“你知道咱们为什么这么能打吗?”刘帅看着我问,我只能摇头表示不解。

刘帅打了个酒嗝,拍了下头继续很认真的说:“本身少数民族在这地方就是少数,而且咱们汉族人老有以多欺少和排外的毛病,发生什么矛盾了一打起来,要是不猛点、不狠点那还不得老受欺负啊!”

我似懂非懂的听着,被他一会儿咱们回族、一会儿咱们汉族的身份搞得有点糊涂。不过,宋祖英有首歌唱得好,五十六个民族是一家嘛,管什么汉族、回族或者其他少数民族呢,只要有同一个目标那就是自己人,何必划分得那么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