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耐烦的挥了下手,再次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身后还能听见他继续说道:“要是没你爸,十个你也不是我的对手啊!”

听到他如此轻蔑的话我却也什么反应也没有,要是没有我老爸,我根本都不可能是现在这样的我,可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假设呢?我只能继续走下去,每一次的伤痛都覆盖在心里结成疤,然后慢慢变坚硬,直到把心都包裹起来。

胡柏航说到做到,回家收拾了东西,还给他妈留了字条,一副踌躇满志的模样跟我们离开了家。

临走的时候,胡柏航还打电话找来了几个平时要好的同学吃饭,说是他的践行宴,那个婉汀和几个女生一起过来了。

坐在黄台一个比较大的饭店里,我们三个都闷闷不乐,谁也没从那种情绪之中恢复过来,我甚至感觉一切是那么玄幻,有点难以接受它就这么发生了。

“不怕没好事儿,就怕没好人。”骚扰婉汀不成的陈浩然悻悻的走过来,看我们仨谁也不说话,幽幽的来了一句。

我白了他一眼,对他这时候瞎扯淡感觉厌烦。他却振振有词道:“你看那个小旭,还有街上的老三,不就是嘛,要没他们这样的人哪能弄成这样。”

陈觉淡然的点了下头说:“还真是这么回事儿……”没等陈浩然对他的赞同感到高兴,陈觉就白了他一眼说:“有些人跟他们也一样。”

可这有什么办法呢,这世上那种人无处不在,他们的存在好像就是要给本来很美好的事情增添不和谐,却还乐在其中。

“行啦,不合计这些事儿了,反正老子不在黄台呆了,爱他妈咋地咋地吧,操!”胡柏航猛地站起来说,又恢复了平日的状态。

他大摇大摆的举起酒杯去了他同学那一桌敬酒,然后又兴高采烈的要用房间里的卡拉ok献歌一首。我正疑惑他怎么好得这么快之时,他已经把歌点好了,拿起麦克风唱了起来。

“离开真的残酷吗,或者……”胡柏航用简陋设备,五音不全的唱出了任贤齐的《伤心太平洋》。我和陈觉都目光不错的看过去,这首歌的v再熟悉不过了,也是讲黑道的,最后也是两兄弟反目的故事,当初我俩还玩笑般的调侃对方会为一个女人背叛对方。

胡柏航扯着破锣嗓子唱着唱着,忽然当着众人的面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吓得我站了起来,不知道他这又哭又笑到底是怎么了。

我迈步走到他身边,此时他握着麦克风孩童般的痛哭流涕着,那哭相让我感到莫名的心痛。

“别哭啦,那么多人看着呢……”我说话的时候,语气也有点哽咽,我又何尝不难过呢,可我不能表现出来,因为我要面子……

“苑意,我他妈成黄台的叛徒了!”胡柏航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伸手搂住我肩膀抽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