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我俩谁也下不来决心正式向对方开战,但一切都已经向无法挽回的地步发展了。我突然觉得这一下挨的挺好,起码让我也认清了现实,我感觉和吴宇航真的已经互不相欠了。可我俩之间真的存在谁欠谁这一说吗,兄弟莫非也是一种债?
回到向西街,陈觉给我的头擦着药,我咬牙忍着疼,仍然回想着吴宇航。这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过,就好像我一直都在等着发生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一般,心里反而有种卸下包袱的轻松感。
“这个无赖,还真一点不念情义了!”陈觉边给我弄着头,边愤愤不平的说道。
“又不是他打的……”我笑道,却忍不住叹了口气。
“当时那么乱,就他离你近,你怎么就知道不是他打的!”陈觉把棉花团扔到桌子上气呼呼的说,“你总这样,他们还得以为你是怕了呢,下次可就真直接打你了。”
“下次?还是别有下次了。”我无奈的说,转头看向一直坐在一边闷闷不乐的胡柏航,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诶,柏航,刚才胡俊哪儿去了啊?”我没话找话的问他,也确实不知道胡俊这家伙一片混乱的时候在干嘛。
“咱们这边儿刚闹起来,他就溜了,操!”胡柏航回过神来撇嘴说,“咋地,你还以为他能过来帮忙啊,真把他当自己人呢。”
“这逼真是……”我无奈的骂了声,头上的伤又隐隐作痛起来。
“也难怪金老大说无赖不知好歹,当时咱们要是一起去打他们,还能有他们的好?”陈觉还在耿耿于怀着,对我挨这一下简直比我本人还有耐火。
听陈觉这么说,我却有点愣住了,不知怎么,我似乎感觉吴宇航也是在有意无意的等着我出手,就如同我期待挨这一下的心情一般。这是种奇怪的心态,我俩都是在坚持着自己的想法,有些固执的认为自己没错,仿佛谁先翻脸谁就是不讲情面,谁就理亏了,而那个先被打的至少在心理上会有一丝的自我安慰。
转过天上学,大家都谈论着我们赢了比赛的事儿,他们都不知道吃完饭之后发生了什么,还提及了朝鲜中学和黄台中学的比赛,纷纷表示主办方明显偏向,谴责着这里面的黑幕。可他们哪知道,这背后还有更大的黑幕呢?
夏临带着他们逃课练球,因为上一场的大胜,大家伙都信心满满,真的有了要勇夺冠军的劲头。看着他们如此认真,我实在不忍心把金老大对我说的话如实相告,这种过于现实的话就算很多人心知肚明,说出来也是让人沮丧的。
不知道下个对手是谁,是会碰见保送冠军的育英中学还是长乐街的那伙儿人呢?如果真的必须从二者之间选择,我倒宁可碰见后者,起码有机会明枪明刀的干一场,不管是踢球还是打架,我希望我们能晚一些体会吴宇航他们经历的无奈。
一连几天脑子里想的都是吴宇航和关于比赛的事儿,总觉得生活里充满了唏嘘和无奈,好多事情总是不能随我们自己的心意。
正发着呆,胡俊又来送钱了,每天他把钱交给陈小脑袋之后就“下班”了,听说最近郑辉他们又联络到了几个朋友加入到了要账的队伍,陈小脑袋这几天也是从接手生意之后少有的心情大好起来,还好几次都说要感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