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街的纷纷开着车从我们面前经过,老爸仍然只是默默的看着,任凭他们趾高气昂的离开,还挑衅般的冲我们按了按喇叭。我透过车窗似乎都能看见他们那得意的神情,仿佛正在向老爸示威一般。
我从来没想过老爸会遇到今天这种情况,一直以来我都认为所有人都惧怕着老爸,很少有人敢触犯他的威严,同样也包括长乐街的人。但如今长乐街的风头正劲和老爸的略显落寞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老爸真有了些许虎落平阳的感觉。
“干爹,开车追上去撞他们得了,让他们再他妈装逼,操!”胡柏航忍不住愤然的说,对长乐街如此嚣张感到不满。
我也看向了老爸,虽然我知道他不会这么冲动,可我实在不相信老爸会轻易的咽下这口气来,容忍长乐街的这么放肆,难道他就不怕长乐街会变本加厉,以后都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可一直等了好久,眼睁睁看着长乐街的车队扬长而去了,老爸才走向了自己的车,一言不发的开门上车了。
车向西街驶去的路上,我一直对刚才的场景耿耿于怀,我闹不懂老爸现在是怎么了。刚才那一幕应该被很多人的看见了,这是多没面子的事情,老爸难道心里就能舒服?实在无法想象,他可是个老大,长乐街过去都是他的手下败将,多半个西区也曾经对他折服,可现在……
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内心的迷茫和彷徨要比疲惫和疼痛更让我备受煎熬。回想起老爸在长乐街那些人面前近乎“忍气吞声”的表现,在我看来这种示弱,简直要比我自己被人狠狠揍一顿或是毫不留情的羞辱一番还要痛苦。
我反复的在想着,是不是一直以来我都把老爸看得太高了,也许他真的没有我一直想的那么强大。这种落差让我产生了一种隐隐的耻辱感,我极其不情愿的察觉,即使是面对敌人,老爸也没有我以往想象中的那么强势了,他的退让和隐忍让使我一时真的很难接受,也分不清楚现在到底熟强熟弱了。
我甚至隐隐有种担忧,觉得如此下去,以后我会在孟飞的那些人面前抬不起头来的。毕竟,向西街可是我最大的支撑,如果向西街真的被长乐街压制甚至是压垮,那对我来说真不知道会意味着什么,我失去的将会很多很多。
第二天我们几个准备去看看陈浩然,这小子似乎伤得不轻,现在还在医院呢。虽然因为月儿的事情,陈觉一直都冷落着他,但听说他的状况,陈觉也不由得愁容满面,为这个族弟担心起来,急着想去看看。
找到了老爸,提出要去看陈浩然,老爸只是点点头示意晚些再去也没多言。我们几个坐在一边儿还没离开,陈小脑袋就走了进来,来到来老爸面前说道:“天宇哥,医药费我让人给长乐街送过去了……”
医药费?长乐街?我们几个全都愣住了,一脸惊讶的模样,不知道陈小脑袋在说什么。我已经站了起来,睁大眼睛看着老爸和陈小脑袋,想都没想就大声问道:“啥医药费啊?给谁的?”
“咋地,这钱你要出袄?”老爸冷眼看着我说道:“你把人家喉结给干下去了,差点弄出来人命,你自己不知道袄?”
“这……”我呆在了那儿,又回想起那个被我击中喉结的小子,差点忘了自己还捅了这么一个篓子。虽然心里也觉得这事儿挺悬的,可又很是不服气,觉得这是双方打架,却由我们赔医药费,这简直就是示弱的变现了,这让我万不能接受。
“我那是正当防卫,把他打死了也是活该!”我忿忿不平的说道。
“你他妈防卫什么玩意儿,你们这就是打架斗殴,要是真弄出了人命来我看你咋办!”老爸厉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