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哥,咋了,心情不好啊?”躲着操场角落,脸上贴着好几块创可贴的夏临边抽烟边问我。
“没,没啥事儿!”我否认道,看来还好,夏临他们对那事儿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不知道是没在意还是不好意思说提,反正我心里是生怕他们提及我和孟飞两边家里的事情。
“昨天育英拿冠军了……”夏临沮丧的说。
这事儿我也听说了,育英中学在决赛轻松击败对手蝉联了区冠军,对此我只能报以无奈和鄙夷的苦笑,对一切又无能为力。可我到现在还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明明是半决赛是怎么一下就变成了三四名比赛的。
夏临看看我继续说:“我爸找人打听了,半决赛抽签之前主办方突然把规则给改了,本来是淘汰制的,结果他们弄成从里面选前两场净胜球多的两只队进决赛,结果咱们就……”
“我操他妈了!”听到这消息,我极度震怒之余也忽然觉得这一切实在太可笑了,“他们啥时候改的,咱们谁他妈知道啊!”
“他们说提前通知过学校了,但是学校也没来得及告诉咱们……”夏临不满的说道。
那么“正规”的比赛,赛制居然都可以临时说改就改,没一丁点的公信度,这他妈算什么玩意儿啊。而且我们学校知道了消息不仅不申诉,而且还不通知我们,就好像在帮主办方故意给我们难堪一般。
在权势和体制面前,真的很无力,我觉得我们就好像小丑一般让人家摆弄在掌心。一切早都已经被安排好了,我们却还愚蠢的妄图要去改变什么,最后也只能落得这么个下场。
我们学校和三十八中都只是牺牲品,可悲的是我们自己还浑然不知,为争所谓的面子,为比谁更好使,莫名其妙的“自相残杀”着,最终在这出根本就不属于我们的戏沦为了布景。我们对抗不了体制,也没法击败权势,只好在同一个阶层里起劲的相互碾压,我不知道这种近乎欺软怕硬的心态到底算是无奈还是无能……
这次经历让我深切感受到与权贵阶层相比之下的不公,我既愤怒又不甘,对这种畸形的社会制度也充满了反感,也又一次清楚意识到了自己所处的阶级地位,同时也愈发感觉自己的家庭背景其实真没什么,有些东西我们是没有资格去争的。
郁闷的回到教室准备睡觉,对于周围的一切都心烦意乱。可还没等我睡着,班主任就回到教室大声招呼着我的名字。我不耐烦的坐了起来,不知道她要干嘛。
“你去教导处一趟!”班主任看着我冷声说,在她眼里我就是一个大麻烦,虽然我自认为从来没故意给她添过什么乱子。
往教导处走着,心里盘算应该和这次的比赛有关,毕竟把校领导都闹到了分局,只是不知道一会儿他们又得跟我废什么话了,不过我也没在意,对于这样的事儿早就司空见惯了。
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教导处,发现教导主任和一个副校长都在里面等着我,俩人也都用一种看麻烦人物的目光冷眼看着我,好像把我当成了流感病毒一般。我隐约觉得气氛好像有点不对,也不知道他们要搞什么名堂。
“找我啊,老师。”我懒洋洋的问道,斜楞着膀子歪着头站在他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