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一头雾水,不明白他今天为什么总拿人和狗比,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毕竟这可是向西街出门的恶犬,连我看着它都打怵,这怎么可能算得上好狗呢。

“它不咬我,非常听我的话,虽然它恶,但却是对别人恶,对我来说它就是条好狗。”老爸摸着狗脑袋,慢悠悠的说,“我给它肉吃,它给我看门,帮我咬人,还不吃外人的东西,这么一看它好像比不少人强都出一百套。”

是啊,出来混的原本就没有善恶之分,那是不是同样也根本不存在忠奸之别呢?

陈小脑袋胸无大才,唯一的优势是他那近乎谄媚的“忠心”,但他的妒忌心和记仇也是显而易见的。老三是个自我膨胀的混不吝,这样的人最像混子,可却也最容易让别人不舒服。夹在中间的老豹,不会陈小脑袋的油嘴滑舌也没老三的雄心壮志,他看不惯他们,却往往只能自己生闷气。

他们更多是因为互相挤压而产生了恩怨纷争,与对老爸的忠诚和对向西街的责任毫无关系。壮大自己和打压他人才是他们的目的,在老爸手下共事的他们恨对方的程度也许要甚于恨敌人,个人的利欲早就超出了其他的事情。

正想着呢,忽然听见老爸吩咐道:“这几天你跟陈觉去旧货市场呆一阵儿,别在街上住了。”一听这话我喜出望外,猜测他这是不是要让我去参与生意上的事儿了,立马激动起来不住的点头。

“老老实实在那儿帮着干点活儿,再过半个月你还得去中考呢。”他继续说道。

“啥?中考?”我莫名其妙的看着老爸,诧异的喊了出来,我一直觉得自己被学校赶出来之后就彻底跟什么学习、考试的说拜拜了,实在没料到老爸居然还提起了这事儿。

“我都让人开除了,还考啥啊。”虽然我知道自己只是被借读的学校责令退学,学籍还在原学校,但我还是找了个借口,打心里排斥这些东西。

老爸却白了我一眼:“少他妈跟我来这套,你该干啥就干啥去袄,别让我跟你废话!”

“考也考不上,我凑那热闹呢……”我不服气的嘟囔道。

老爸却没理我,牵着狗就朝外走,把我一个人留在了这个有点阴森的小院,我急忙跟出去,还想让他收回成命,但那条大狗却扭头朝我狂吠起来。真他妈是条恶狗,连我的面子都不给……

第二天我就按照老爸的吩咐收拾东西去了旧货市场,奇怪的是老爸还让陈浩然跟着我一同前往,好像根本没考虑到他还没好利索的伤。陈觉对我的到来也感到惊讶,我只能调侃的说是老爸让我过来这边进行“中考复习”的,弄得陈觉直挠脑袋。

旧货市场这个“三不管”的中间地带是非典期间唯一没受到影响的生意,除了老爸被抓走时停了几天之外,走私和销赃的生意一直都在进行着,这段时期大部分的经济收入都是来源于此。

陈觉就带着无赖团伙常驻在此,这种地方对那帮家伙来说简直是如鱼得水,除了帮着干活之外,他们还靠着原来那坑蒙拐骗偷的手艺在这儿“自产自销”也是收入颇丰,仿佛天堂一般。

陈觉也听说了老爸遇袭的事儿,但得知老爸安然无恙他也镇定了下来,对老爸还是那么有信心,尤其是听我讲到忽然出现了伙儿人打退那些袭击者,陈觉更是带着骄傲的跟我不停称赞老爸手段高明,早有准备。